依婕妤恨不得这女人离自己儿子远一些,眼下听到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大方应承!
“多谢母妃!”于瑶努力压抑住快上扬的嘴角,脸上还是摆出一幅“夫妻分居”的“失落感”,等目送完连茶水都不喝就离开的依婕妤出了常平殿后,才浑身一松。
“计划通!”远离原男主,接下来就是要找太子殿下了!
然而她一声低呼刚落。
“啪!”前头的金阳殿内传来一声茶杯摔碎的声音,以及绾绾的担忧和依婕妤的责骂。
“殿下!您可有烫着?”
“继儿!是谁奉的茶!怎么好端端的竟碎了茶杯!这府里的人是怎么伺候的!”
接着就有侍女哭得跪地求饶,听声音很是热闹。
“娘娘!是不是殿下烫着了?您身为正妻,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与琴又急着将她往金阳殿那头拉。
结果还没走几步,那头便响起君继琰的声音。
“没事!就是这丫头没良心,枉费本王往日对她这么好,她竟这么不识好歹,端这么烫的茶水上来,她既然这么没眼力见儿,那就打发她去东三所替本王祈福,没有命令永不许进金阳殿一步!”
很快前头就传来丫鬟撕心裂肺的求饶声。
于瑶皱了皱眉,最终还是从与琴手中扯回自己的手臂。
“我看你们家殿下正在气头上,咱就别去添乱了,咱还是听从母妃之命,前去东三所祈福去吧,去慢了,她一气之下说不定还连累咱们,走走走!”
她不顾与琴反抗,直接将与琴拉走,留下与书等人帮她收拾细软。
—
两个时辰后。
“啪啪!”于瑶在牌匾上落下最后一笔,之后满意看着与书指挥家丁将新提的牌匾放上去。
与琴见她忙完,从台阶上下来将她手中的毛笔接过来放好,边递上刚点好的手炉,之后看着上面的新牌匾读道。
“杏帘阁。娘娘,这杏帘二字有何出处?”
问完她才想起自家主子是不好读书的,她失笑摇了摇头,想说外头太冷了,咱还是进去吧,不想她家主子竟开口了。
“出处啊,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盛世无积馁,何需耕织忙!这首诗的名字就叫杏帘在望。”
“你看这端瑞堂对面的这阁楼前种满了杏花,这儿地势稍高,能将整个王府纳入眼底,和这首诗前两句很是相配,这阁也没有牌匾,这不,就提个这个名字上去。往后咱们就吃住在端瑞堂,待客看书消遣什么的就在杏帘阁了。”
“好主意!你我还有个赌约未开局,我看在这儿下赌就不错。”于瑶话音刚落,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回头望去,竟是好几天没见的安蓝,他的前头还站着一位黑着脸的男子。
那男子视线在她执毛笔的右腕上定格片刻,随后冷冷一笑。
“看来娘娘的右手腕真是‘伤’好得可真快啊,两个时辰前还连茶杯都端不稳,现在却能挥毫了。”
“这么说,本王请来的围棋师傅今日也不用回去了,直接在你这杏帘阁里手谈几局了。”
谎言被拆穿,于瑶不仅不尴尬,还大大方方道:“那是,殿下给我的药可是安公子的秘药,小小扭伤肯定不成问题。”
“于瑶!”君继琰脸上快崩不住了。
“药?殿下!我这儿可没药,你不如问问安公子。”
安公子扫了眼暴怒的男人,竟调皮接上她的话。
“啊!殿下要吃药啊,没问题,本公子刚配出几款新药,还没给人试过,晚点就给殿下送来,现在嘛,当然要进这杏帘阁讨一杯茶喝啦。只是不知娘娘可允?”
“安公子治好了我脖子和手腕,大恩不言谢,唯有清茶一杯,请。”
“请。”安蓝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向君继琰:“殿下也一起吧?”
“废话!本王的府邸,本王的女人,本王的茶水,用得着你多嘴!还有,主人未进屋,客人走什么走,到后面去。”
说完,他越过安蓝,大摇大摆进了杏帘阁。
与琴带着与书等人立即进来伺候茶水和点心。
反倒后面跟进来的安蓝欣赏起了还未布置好的书房和墨迹未干的一些字画。
“嗯,书我全看过,有些还是我送给殿下的,倒是这些字画很是有趣,比如这幅《琴诗》,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既道出琴声由来,又简单易懂,朗朗上口。”
“还有这首《赠婢》,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他来回念了几遍后看向已落座饮茶的君继琰:“这诗倒有几分你当初的模样,我记得绾绾便是你当日在林府与她一……喂!你扔我茶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