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呐!!!”
清光明亮,侵染墨香的房间内,苏栀愉微微抿唇神色痛苦地坐了起来,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血迹,又看了看手里染血的长鞭,内心疯狂咆哮。
一睁眼就是这么个刺激的场面,谁能告诉她这都怎么个事儿!
怎么脑袋还破了?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听见里面的响动,守在外面的桃倚小跑几步跑了过来。
看着狼藉的屋子,桃倚面色复杂地瞅了一眼对面的小少年后,着急的查看着宋栀愉的情况。
小姐?
苏栀愉呆愣愣地环顾了一遍古色古香的屋子,又看了看满身伤痕的少年,心里已经有了个不妙的预感。
“玫雯快去叫大夫。”
看她神色不对,桃倚当即朝还守在外面的人道。
好好好,现在苏栀愉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了,这熟悉的剧情,这熟悉的名字,可不就是她看的那本小说。
穿越这种事情竟然也会发生在她身上。
在她愣神的片刻,对面白衣晕梅,孱弱脱力的人也扶着紫檀木打造的书案缓缓地站了起来。
苏栀愉这才好好打量起他来。
面前的人正是原身的竹马兄长,兼未来黑化灭了整个国家的大反派宋璟舟。
尽管他此刻面色苍白似雪,嘴唇毫无血色,也挡不住他冷俊精致的五官,丝毫不显狼狈,倒是添了几分清冷病美人的感觉。
十五岁就如此出色,不敢想以后又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可惜宋璟舟从出生就是个哑巴,还害死了自己的表弟,很小就被送到了庄子上养着,这才刚接回来不久。
而原主在外人面前装得天真无邪,立小白花人设,实则十分厌恶身为王府污点,害她时常被人嘲笑的废物兄长。
他回来没多久,她就撺掇着下人一起欺负他,因为他不会讲话,不会告状,后来更是将他当做撒气桶,轻则打骂,重则把他吊在树上任下人羞辱谩骂,还将他绑在马车上拖行。
可谓是让他从心到身都遍体鳞伤,而王爷远在边关,王妃身体不好,随时都在乾陵寺吃斋念佛很少回王府,导致了尊贵无比的小世子被他们欺辱了数年,特别是原主!
难怪后来成为大反派,无情无欲灭了整个国家,原主尤其惨,被凌虐致死,死后还被挖心挖肺,挫骨扬灰。
……
想到后面的剧情,苏栀愉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寒颤。
现在她可是接替了原主的人啊,屁大点的孩子,怎么心思这么恶毒呢。
穿到什么时候不好,还偏偏穿到这个时候!她手中的鞭子全是血,对面的人皮开肉绽,打都打完了,说不是她打的会有人信吗……
况且男主都接回来一年了,这一年,没少被虐待。
“……晦气,怎么还把头给磕破了。”苏栀愉憋了半晌,悄悄瞟了一眼满身是伤也站姿笔挺的人,假装不知道是被他暗算磕晕的,随便嘟囔了几句。
“找人收拾收拾,桃倚扶着我回去吧。”
不敢多看,苏栀愉将身子半倚靠在桃倚身上,催着她离开。
腿软。
今天这事,他铁定又会在他那记满她劣迹的小本本上再狠添上一笔。
借着回去包扎的缘由,苏栀愉火速离开,太刺激了,先让她回去好好理理。
苏栀愉离开后,宋璟舟并没有动,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宋璟舟眼里杀意渐浓。
这蠢货竟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还以为这一撞至少有八成的机会将她撞死在那。
想到她了无生机的躺在地上,宋璟舟嘴角往后扯开一抹弧度,随即又意识到什么般沉下了脸。
他将凌乱的书案随意整理了一下,又拖着残破的身躯慢慢挪回床上。
“喂,小姐让我拿给你的。”
玫雯去而复返,直接踢开门,不情不愿地掏出怀里的疗伤药丢到了床上的人身上。
一个废人罢了,还要她亲自过来跑一趟。
她又瞪了宋璟舟一眼,才满眼嫌弃的离去。
宋璟舟拿着小瓷瓶看了看,又闻了闻,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却是一点没用。
苏栀愉那种人怎么可能给他药,怕是混入了□□的毒药还差不多。
三月的天已经开始转暖,阳光越过云层撒在身上暖沁沁的,让苏栀愉忍不住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大夫说她头上的伤口很深,想来那会儿宋璟舟是对她下了杀心的。
思来想去苏栀愉都没什么好法子,都虐待人一年了,傻子才会轻易相信她会突然改邪归正。
“怎么样,他用了吗?”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苏栀愉顶着头上的一大圈纱布坐了起来。
“用了,奴婢特地说是您让送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