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林受伤。
宁少源才意识到,他的教育存在问题。
他大小考试,也是一路走来的。
年少时,因为家里穷,他自己要做家务,干农活,身体比一般的人都强壮。
这才使得,他每次考试都不会因为身体原因而出任何状况。
但是,考场上许多人情况却恰恰与他相反,因为养尊处优,平时只知道读书,一两天还能行,像秋闱,一下子拉九天,很多人都是竖着进,横着出的。
如今,再对比被他老母亲带大的二毛和他们夫妻带大的老大就知道。
老大瘦弱,又不爱运动。
这才一上场,好家伙,腿给瘸了。
万一这腿以后治不好,直接断送了前程。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其实孩子们,还得加强体育锻炼才行。
于是,便把自家孩子叫了过来,语重心诚道:“你大哥这事你们怎么看?”
宁桃和宁棋两人大眼瞪小眼。
其实宁桃心里是这么想的,好家伙,该不会是想把李三公子给揍一顿,也打处腿瘸吧!
这样的话,虽然不君子,但是解恨。
不过念头才一闪完,就听他爹道:“你大哥和你一起上的场,今天徐将军还夸你了,想必不止他一个人觉得你不错,在场的几位大人,也都觉得你很好。”
宁桃震惊:“……”
突然夸得让人猝不及防啊!
宁棋撇撇嘴,“我这是没上场,要是上去,旁人肯定也夸我。”
宁少源脸一黑,不是他看不起老三。
实在是老的生活习惯跟老大差不多,他自己亲手养大的,还能不摸不清底细。
若说有点区别,老三可能因为家里最小,一家人惯得更厉害些,平时说话不经大脑。
没有老大的沉稳。
再加上,老三一出生,宁少源已经进了翰林院,家里的日子比先前好了不止一丁半点,老三就是那种从未经受过社会毒打的孩子!
多少沾染了一些少爷用气。
被他爹一瞪眼,宁棋不说话了。
垂着头,嘟着嘴,相当不服气。
但又不好跟他爹干架,只能用脚指头抠地。
“从今天起,以后你们每天做完功课,带着哥哥还有弟弟,去外头踢一个时辰的球怎么样?”
宁桃有些不可思议,“我带他们?”
搞错了吧,这两人谁服他?
再说了,老大是那种,连走在路上都觉得浪费他读书时间的人,让他踢一个时辰的球,简直比要命还难。
宁少源点头,“对呀,你大哥这事,我反思了一下,即使你学问再好,平时再努力,但是你身体不好,有些事就成不了。”
宁少源就举了个例子。
他有个师兄,哪哪都好,唯一点体弱多病。
每次考试都坚持不下来,秋闱考了四次了,哪一次都是被人抬出来的,而且还是中场抬出来的,到了后来,他自己也算是看开了。
这才开了个书塾教起学生了。
可惜因为考场上落下了病根,这书塾也没开几年,人就没了。
孩子们还特别小,家道也从此中落,如今他那几个孩子,想读书都不那么容易了。
所以说,有命赚争,没命花,一切都白搭。
宁桃听得肃然起敬。
“爹,您想的真长远!”
宁少源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小子,又跑偏了。
抬脚踹了他一下,“今天书读到哪儿了?”
宁桃心里一咯噔。
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把今日读的书,写的字都给拿了出来。
船行了这么久,基本上算是稳定了,这两天阳光正好,风也不大,船走起来还算平稳,他那字,也写得还算规整。
宁少源翻了翻,随意提问了几句。
发现,他都能对答如流,甚至还能加入自己的理解。
实属不易,于是便挥挥手,让他洗手吃饭去了。
宁棋也被提问了。
不过这小子心里有气,凭什么风头都让二毛出了,老大起码还上去露了个脸,唯独他,只能在边上当拉拉队。
瞧不起谁呀这是?
宁少源伸手弹了他一下,宁棋委屈更堪,眼泪哗哗的就要下来。
恰好王氏进来,喊他们父子开饭了,一看老三又被训哭了,差点掀桌,没把宁少源的脸给挠花。
吃过饭,李大人和夫人,带着自家老三来给宁林赔礼道歉。
还带了一些补品什么的,宁桃再次被当成正面教材,拿出来被夸了一通。
宁桃:“……”
我这狗屎运来的太突然了!
宁桃自打跟父母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