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谷。
江枔宜听着老白念经,打起了瞌睡,若是武艺她还有几分兴趣,这个锻造之术,比经书还难懂,包含阵法、五行、符篆、器石,她每次听课只能全文背诵,至于打造兵器…也就炼个剑胚…嗯,她也许可以再给老白塞几个……
“赋灵之术需要借助阵法,以生灵心血为祭或是用强大的法术赋予剑以灵性…”
直到老白忍无可忍给了她一记暴栗,江枔宜揉了揉眼睛,看着即将大火的老白:
“哎,最近太累了,怎么就白日做梦了呢?”
老白翻了个白眼:“怎么,又梦到苏暮雨了?”
江枔宜愁眉苦脸道:“我梦见一个小城,我四处逛着逛着,就被你打醒了。”
老白扒拉扒拉身上的臭汗,指着一旁的熔炉,厉声厉色道:
“三日内,打不出一把灵剑,我就告诉你那老情人……”
江枔宜瞬间起身,拿起大铁锤敲打起来,很是卖力的笑道:
“老白,别生气啊,你再跟我说说赋灵…”
三日后。
名剑山庄山门下,一位女子抱着一个黑布袋坐在地上,看门的弟子几次好言相劝,她却一副油盐不进,说要参加名剑大会,为宝剑寻一位剑主—弟子叫来了长老一观,她却不肯示剑,只说是仙品之剑,必要名剑大会上寻得有缘人。
江枔宜心里也苦,对于铸剑师来说,寻找合适的剑主十分重要,老白拿她的黑历史威胁,她就是再不情愿,也得装装样子。
要是她现在就拿出来,名剑山庄要不讲道义抢了去,她去何处说理?
山下渐渐聚集起了许多人,江枔宜躲在角落,闭目打坐,想着要是混过了试剑大会,老白也无话可说。
“舅舅,那不是枔宜吗?她也是来求剑的?”
温壶酒背过手去:“自己问。”
百里东君挥了挥手,大声道:“枔宜姑娘!”
江枔宜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心中一叹:麻烦个大冬瓜啊!
待温壶酒和百里东君走上前来,江枔宜起身拱手道:
“见过温前辈,百里公子。”
百里东君注意到江枔宜面前的布袋,一双清澈的眼睛漾着点点波光:
“我与舅舅正要上山,枔宜可要与我们同行?”
江枔宜犹豫片刻,看向温壶酒,劝道:
“温前辈,此次我来名剑大会,并不是为求剑而来,而是以铸剑师的身份而来。”
温壶酒客套笑道:“啊,小友………什么?你是铸剑师?”
百里东君笑道:“舅舅,枔宜很厉害的,她还给过…”
江枔宜捂住百里东君的嘴,对温壶酒乖巧道:
“前辈有所不知,我和百里公子约定,若是有缘再见,我请他吃饭…哈哈”
江枔宜暗中摆了个手势,东君会意,便也附和道:
“是啊是啊,等大会结束,咱们去天味居…”
江枔宜转过身去,长呼一口气,听老白说百里家一家的煞神,要是知道自己送了个来历不明的阵法,要是追究起来,她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还好温壶酒只是点了点头。
温壶酒:小辈之间的事情,他才懒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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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山路上行走着,却也有人在山边行走着,他们一步一步,踏着那插在山上的长剑,朝着山顶跃去。还有人往前走几步,就将手中之剑插在土中,长身跪拜,看那衣衫破碎的样子,这条上山的路,似乎已经走了几日,也还有人从路边一跃而起,将手中佩戴之剑插于山上,有些剑一看样子就锋锐异常,绝非凡品。
剑山并算不上高,三个人悠哉悠哉地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山顶的名剑山庄,那山庄的牌匾也是很有意思,在名剑两个字边上,竟然还放着两把剑。不等百里东君开口提问,温壶酒就率先解释道:“那是老剑仙留下的两柄剑,一柄叫烛龙,一柄叫火凤,当年也是列入十大名剑的。”
“怎么不传给后人?”
“断了。”温壶酒淡淡地说道。
百里东君皱眉:“想必是输的时候,被打断了。可那……为什么名剑山庄还把它们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
“输了不一定就是丢脸的事情,那年老剑仙已经八十了,而昆仑剑仙才刚三十有余,正是极盛。老剑仙虽然输了,可气度、胸襟天下无二,他才是真正懂剑,懂江湖的人。”温壶酒恭恭敬敬弯了弯腰,便是一拜。
百里东君也顿时肃然起敬,也是躬身一拜。
江枔宜一路听着故事,虽是老调重弹,也不乏豪情,便也学着模样拜了拜。
几人走入了山庄中,发现偌大的院落里早就摆满了酒桌,来来往往的剑客们提着酒杯、相互交谈,而靠近里堂的位置,搭着一个高台,高台之上暂时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