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谣瞪圆眼,不可置信地盯着沈荣宁。
“大爷若是没其它事情,请回吧。”沈荣宁站起身,朝门口伸出手。
高炬生却并未挪动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内心的愤怒,沉声道:“这件事情怎么解决的,你明明知道祁哥儿……”
“祁哥儿是陆家子孙,他有资格进入族学,不是么?”沈荣宁勾唇一笑,似乎早已料到高炬生会有此反应,她继续道:“我不想让祁哥儿荒废,所以将他送到宁国公府的私学,大爷放心,祁哥儿定不会给陆家丢了脸面!”
“你……”高炬生气急败坏地吼道:“沈荣宁,你简直无理取闹,那宁国公府岂能是你想进就进的?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高炬生根本不相信沈荣宁有这样的本事,宁国公府是何等尊贵的地方,沈荣宁不过是末九流的商户女,哪里来的手段将祁哥儿送去那样尊贵的地方。
“我只不过是将那七百年的雪山参送去了宁国公府,恰巧顾老太君身患重疾需要这雪山参,便答应我们祁哥儿进入宁国公府私学。”沈荣宁轻描淡写地说着,看高炬生气恼得差点吐血的模样,笑靥如花,转头吩咐槿夏:“先带着祁哥儿休息吧。”
高炬生一拳击在桌上,怒不可遏,“沈荣宁,你别欺人太甚了,那雪山参可是千金难寻之物……”
“是啊,那是极为罕见的药材。”沈荣宁漫不经心地开口,打断高炬生的喋喋不休:“更好发挥了它的作用。”
高炬生脸色骤变。
沈荣宁笑容浅浅:“若是大爷没事,请恕妾身不奉陪。”
高炬生一甩袖离去。
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高炬生,沈荣宁长舒一口气,她不怕高炬生,就是怕麻烦。
陈谣回到房间,越想越窝囊,将屋内所有能砸碎的东西都扔了,还摔碎了床上摆设,最后连床榻、柜子、屏风都掀翻在地。
一旁的奴婢吓得不敢吭声,战战兢兢走了出来,刚要张嘴劝阻,就被陈谣嚷了出去:“滚,都给我滚!”
听见院落里传来的动静,槿夏走到了沈荣宁身边:“夫人,老爷怎么生了这么大的脾气?他不想小少爷能进宁国公府吗?”
沈荣宁微微摇头,这陈谣的想法她还能不知?
若没猜错,陈谣八成想拿雪山参借花献佛,打点官场上的人,毕竟,陈谣想高升,必须依仗那些位高权重的朝廷大臣,而高炬生则想拉拢一批朝廷大员。
“夫人……”
沈荣宁回过神,轻拍了下槿夏的肩膀:“不管是什么原因,祁哥儿能进宁国公府的私学都很好。”
“跪下!”秦氏看着一大早前来请安的沈荣宁,脸色阴霾,“你竟敢私自将百年雪山参拿走,你还真当我们陆家没人了不成!”
沈荣宁跪了下来,并未言语。
秦氏扫了她一眼,对着沈荣宁喝斥:“你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沈荣宁皱了皱眉,“婆母,儿媳是有苦衷的,我不能不考虑祁哥儿的未来……”
“你是不是疯了!”秦氏厉声呵斥,“那你有考虑过我们陆家吗!”
沈荣宁低头敛眉,掩盖眸中的冷光。
秦氏还想再说,柳如意便闻声而来:“婆母,你就不要怪荣宁了,她也是为了祁哥儿着想。”
“你闭嘴!”秦氏瞪了柳如意一眼,柳如意忙低着头,乖顺地立于一旁。
秦氏的脸色缓和一些,看着跪地不起的沈荣宁,问:“罢了,宁国公府也不是我们陆家能惹得起的,既然宁国公府答应你让祁哥儿进入私学,这件事情暂且作罢,你以后行事稳妥一点。”
沈荣宁抬起眼睛,目光澄澈透亮:“谢谢婆母宽宏大量。”
沈荣宁被身旁的槿夏扶起,却瞥见了柳如意身旁的陪嫁丫鬟,她微眯凤眸,这个丫鬟不是被卖了吗?怎么还在陆家?
许是柳如意注意到了沈荣宁的目光,朝着她开口道:“婆母见我太过伤心,便让这丫鬟继续照顾我,以后我绝不会让她再随意冒犯了!”
沈荣宁挑眉,柳如意倒是挺聪慧的,直截了当的说清楚情况,也解了她心头的疑虑。
沈荣宁轻哼一声,“嫂嫂多虑了,那丫鬟虽然是您的陪嫁丫鬟,我也不会如此小气。”
她现在还不至于因几句闲言碎语与柳如意撕破脸皮。
秦氏抬了抬手,朝着沈荣宁看了过来:“行了!风头已经过去了,你回屋歇着吧!”
沈荣宁垂首恭敬地说了声“是”,领着槿夏离开,走出院子,她才松开紧握的拳头。
槿夏察觉到她的异常,担忧道:“夫人,您这么快就服软了,日后该如何应付她呢?”
“她不足为惧,不必放在心上。”沈荣宁顿住脚步,“不过你说的也对,日后我还是谨慎些,免得招来祸端,毕竟,陆家可不止一个柳如意。”
槿夏点点头,扶着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