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颂已经打定了主意,想和父亲讲清楚说明白,以成全红玉的心意。午饭时,饭菜已经端上桌,方州县和方明颂二父子坐在桌边。方州县已经察觉了儿子从张员外家回来后便闷闷不乐,与以往大不相同。以往时日,儿子从张家回来总是满脸笑意。支开了下人,方明颂对父亲低头小声道:“父亲,儿子近日时常想起,我与红玉妹妹自小一起长大,作为兄妹想必比成为夫妻更为适合。”方州县自知儿子一向沉稳,自小便喜欢红玉,不知今日话头从何说起,想到此处微微一笑道:“我儿不必忧伤,你与红玉妹妹自小玩闹,拌嘴也是常事,何必拿婚姻大事儿戏.”“只是我想红玉妹妹也许只是拿我当做兄长,我何必强人所难呢?”方明颂此言一出,方州县眼睛一转,觉察出事情不是俩人拌嘴那么简单,只是再无论如何发问,方明颂始终不正面回应,只是说道不愿误了他人的姻缘。方州县得不到答复便不再发问,看着方明颂失落的神情,不由得心生疼爱。方州县家中三子,却独爱长子方明颂。方明颂身形高大,面貌俊朗,和方州县长相最为相似。此子又颇为上进,品行学识又好,前途大好,光耀方家的门楣指日可待,明颂身上方州县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故而独爱长子方明颂。方州县看不得儿子如此委屈,内心不禁想着:自己的儿子最爱的就是红玉,从小到大从来都是红玉妹妹长红玉妹妹短的念叨。也有自己的同僚颇为喜欢明颂,欲与我家结成亲家的,无奈方明颂只喜欢红玉,顾与张家定下这门亲事。前些日子我官司缠身,明颂乞求我书信一封退去亲事,也只是怕连累了他的红玉妹妹,这其中的缘由我已经写书信给张员外解释过了,不知今日儿子如此反常所为何事。想到此处,他悄悄叫来了下人,托人去打听近来张家的事情。
时日不多,便有人来回报,打听的红玉小姐的事情已经有了着落,方家的下人本就与了张员外家中小姐身边伺候的丫鬟平日走得很近,伺候红玉的小丫头平时又是口无遮拦,无意间说出许多,红玉小姐生病期间,无数的名医都束手无策,临街宫家男儿宫辰每日为小姐供奉神药为其诊病,小姐才得以好转,小姐感念宫辰的恩情,也外加宫辰风度翩翩,因此二人日久生情,相互中意对方,并且此二人私下常常甜言蜜语,成双成对,因与方家的婚约重修,故而小姐十分不快,整日以泪洗面。方州县闻此消息,不由得怒火在胸中翻腾,嘴唇紧紧抿住,俩眼瞪得溜圆,恨恨地想:我家明颂风度翩翩,人中龙凤,张家怎么如此不知好歹。张员外教女无方,儿女的婚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红玉自己做主,这种事传了出去分明就是下了我州县大人的脸面,坏了我家明颂的名声。方州县越想越气,虽然自己一向执法廉明公正,此刻也想借权势给张家一个教训,对,还有那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