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宫辰如往常般准备要出门,被穆安叫住说是宫父有事要见他,宫辰来到上房厅堂中,只见父亲眉头紧皱道低声道:“辰儿,你姑母捎来书信,近来身体抱恙,为父这边多有琐事难以离开,不如辰儿你代替为父去看望一下姑母可好?”“平日里姑母待我不错,我也有两年没有见过姑母了,也应该去探望她老人家。什么时候启程呢?”宫辰道。“那今天就启程吧,路上需要六七日,耽误晚了不好。路上行李和给姑母家的礼物我已经叫人早早给你备好了,你收拾一下就去吧。”父亲看到宫辰爽快的答应下来,眉目舒展开来,自己这个妹妹是宫父是非常惦念的,只是家中赶巧事情太忙,一应事务都需要自己打理,只能叫辰儿代替去看看,只希望妹妹身体尽快康健起来,一收到妹妹的书信,宫父便叫人买了各种名贵的药材,只希望妹妹能够用的上,所以急着要宫辰赶紧送过去,不要耽误了。耐不住父亲再三的催促,宫辰只得回转屋内差遣穆安给红玉一并带了口信和药丸,之后就急匆匆地出发了。
姑母是父亲的妹妹,平时最疼爱宫辰,以前俩家年年都有走动,只是近两年来姑母身体不好,极少出门,父亲又忙着打理家里的生意,才少有走动。姑母嫁去了同州的富户晏家,婚后和夫婿生活甜美,育有一女晏月娴,和宫辰年纪相当,自小青梅竹马。晏家和宫辰家距离六七日车程。此时正值初秋,秋高气爽,路上行人三三两两,路边的景色怡人,路上走走停停,宫辰也不觉得有多闷,反而一路观赏着沿途的风景心情极佳,不知不觉间六七日已经过去。
这日中午,他们所乘车马已经到达了同州城外。同州城是京都附近的城邑,自然会有一番繁华的景象。主仆二人在城外整理了衣冠共同进城,二人一进入城内便感到了同州的气派,一路之上买卖者络绎不绝,热闹非凡。城里街巷宽敞明亮,一栋栋的商铺紧紧挨在一起。沿街的大户人家都是雕梁画栋气派豪华,更有的人家,远远望去就能看到亭台楼阁,一派富丽堂皇。这个城市的繁华富庶看得主仆二人目瞪口呆。
宫辰和穆安一路打听着,驱车来到姑母住的晏府。晏府两旁栽着两颗大槐树,门口的红漆大门上嵌着两个狮头的铜环,大门两旁时一对威武的石狮。宫辰来到门前,早有下人往里通报,不一会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迎了出来,少女两个小酒窝,柳叶眉,弯弯的眼睛充满笑意,樱桃小口,鹅蛋脸红扑扑的,气质娴静温婉妩媚,“表哥,你来啦!”这娇滴滴的声音从她嘴里说出来,直教人心头微微一颤,这个正是宫辰的表妹晏月娴,人如其名,虽是年纪不大却格外有娴静甜美的气质。月娴自小也宫辰是一起玩闹长大的,自然很是亲近,一听说表哥来了,顾不得许多,快步就迎了出来。宫辰随着表妹进了院子,一路上和表妹说说笑笑地互相问候着俩家里的状况。宫辰已经很久没来晏家了,谈话间宫辰抬眼看去,只见院墙高筑,门厅高挑,正房厅堂宽敞透亮,里边的装潢摆设富丽堂皇,就连来往的下人衣着都十分讲究。二人穿过正厅,走过后花园,花园里花朵锦簇,更有玲珑剔透的假山和一大片荷花池相映成趣。到了后院姑母住处,宫辰随着表妹推门而进。一进姑母的卧房就看见姑母背靠着镶金边的绣花枕头半躺在床上,虽然满头的珠翠,也遮不住蜡黄的脸色,嘴唇苍白没有什么血色,已变得花白的头发衬得整个人憔悴不堪。姑母见宫辰进来,眼里泛了泪花,起了起身要拉宫辰的手,宫辰赶紧往上前一步拉住姑母的手,示意姑母躺好。许久没有见到宫辰,姑母拉着宫辰的手不放,关切地问了宫辰家中近来的情况,宫父宫母的身体可好,宫辰乖巧的坐在姑母旁边一一回禀了家中的状况。姑母先是点点头,随后又叹气道:“不知道我这病何时能好,还叫你们惦记,”说完便一阵剧烈的咳嗽,宫辰连忙扶姑母躺下,姑母的消瘦的脸嵌那镶金边的枕头里,头发更加显得凌乱,耸起的颧骨犹如两座山包,干瘪的嘴角挤出一丝笑来:“辰儿,你一路舟车劳顿,快去休息,明日让娴儿领你在这同州城里转一转。”宫辰安顿好了姑母,便随月娴表妹出去了,表妹已经叫下人把宫辰的住处收拾好,带来的行李和药材也已经卸下放好了。晚饭席间,宫辰与姑父、表妹聚在一起,不免要聊了一些家常,说话间又回忆起小时候的一些往事,几个人有说有笑,说着说着又难免为姑母的身体而叹气,一顿饭慢悠悠地吃了一个时辰。
晚饭过后,宫辰在后花园里散步,秋风清爽地吹过,院子里竹子、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宫辰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了圆圆的月亮,想起红玉,不知道红玉此时在做什么。看着皎洁的月光,宫辰想到了那张明艳动人的脸,果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路途中劳累时不觉得如此想念,反倒闲下来时脑子里都是红玉,宫辰在傻笑愣神的工夫,一个娇俏的身影从他背后闪出。“表哥,在看什么?”原来是月娴表妹,只是两年未曾见面,原本的小女孩已经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你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去逛逛”说罢,月娴已经溜走了。宫辰轻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