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我家来借钱!自从周珩被他周家赶了出来,我家替他还了二十两银子的赌债了,那不是一文两文,是整整二十两,够我们一家好吃好喝过个两三年了,就连这次成亲,我家也是出了钱的!可他呢,一点感激都没有不说,还怪我家多管闲事!整天就知道端着个少爷架子,一点脏活累活不想干!他以为他是谁啊,我家就活该替他出这个钱啊!他可知道这二十两银子,是我和我娘得熬多少个晚上织多少布才能卖来二十两银子!”
张杏儿越说越气:“前些日子,他跟我哥说想吃肉,我大哥从城里回来的时候就给他带了些卤大肠,他倒好,一句道谢的话不说,还嫌弃这是猪下水,说啥不是给人吃的,捧起来就扔地上了,还把我哥骂了一顿,说啥看不起他!他有啥值得人看得起的地方!他还以为他是当初那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啊,不过就是个破落户!要不是我们,他早被赌场那些要债的人打死了!还轮得到他来嫌弃我们!”
郑巧兰也想到了这些日子受的委屈,眼眶有些发红。
宋茗尴尬的站在那里,想陪个笑脸,奈何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他是真没想到原来的周珩是这个熊样,这完全就是好歹不分啊,把真心对自己好的人给得罪个精光!
她还想着能从郑巧兰家借来些本钱,得,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宋茗基本上是从郑巧兰家逃出来的。
她垂头丧气的走在路上,想着到哪里弄些本钱,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大山。
小周庄坐落在鸡西山脚下,从村里出发大约走上半个时辰就到,鸡西山不是很高,但大且广,上面植被茂密,想来资源应该很丰富。
宋茗就想着从山上弄些本钱。
要不是万不得已,她不会想着上山,一是她从来没进过山,很容易迷路,二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没啥保命的手段,若是遇到什么危险,估计她很难应对。
倒计时6天21时50分42秒!
她的生命又减去了近40分钟!
宋茗不再耽搁,快步走回家里,准备上山用的东西。
她翻遍了家里,想找件防身的利器,奈何家里一贫如洗,连个菜刀都没有,更别说斧头、镰刀这些东西了,不得已,她只好拿了一根棍子防身。
又用藤条补了补找到的一个破背篓背身上,用绳子扎紧袖口、脚口,这才出发。
临出发前,她又回屋里看看周珩,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周珩,我要去鸡西山了!我在郑婶家没借来钱,只能上鸡西山看看!我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找到啥值钱的东西,呸呸呸!一定能找到值钱的东西,这样就有钱做系统发布的任务了!这个任务我一定会想办法完成的,总不能我们才刚刚穿越,还没好好享受古代的生活,就被系统抹杀了吧!那样,我们也太冤、太怂了……”
宋茗走时,郑巧兰本想拦着,但被张杏儿拽住了。
“娘,那周珩就是个白眼狼,咱们一家就是把心掏出来给他,他还嫌腥呢!咱们能不能别用热脸上赶着贴人冷屁股了!更何况,他沾上的还是赌瘾,咱们就算把家底掏光了,也养不起他这个赌鬼啊!”
郑巧兰知道张杏儿心里委屈,也是一心一意为他们这个家着想,就没忍心斥责她,只是语重心长的说道:“杏儿,你爹受伤那会儿,你已经七八岁了,懂事了!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爹上山打猎,本来说好三天就回的,可是都五天了,你爹还没回来,我就知道你爹肯定出事了,便央着村里人帮忙上山找找你爹,可咱们一定是外姓人,当时天又下着雨,没人肯帮咱们,是珩小子他爹带着家丁冒雨把你爹找回来的!”
“你爹被抬回来的那天,浑身是血,那条摔断的腿肿得跟个发面馍似的,眼看着进气多出气少,就连镇上的郎中都说不行了,我那时只觉得天都塌了,想着往后我一个女人家,带着你们三个孩子咋过啊!是珩小子的爹花大价钱从县里找来一个好郎中,这才保住了你爹的性命!”
“杏儿,要不是珩小子他爹,咱们这个家早就散了!人家在咱们家遭难的时候拉了咱一把,咱不能在人家遭难的时候不伸把手啊,那咱成啥人了!那不也成白眼狼了!”
张杏儿也想到那天,再反驳时语气就没那么坚定了:“娘,我也没说不帮,只是……周珩自从周大伯去逝后,就跟变了人似的,还染上了赌瘾,赌这个东西哪是咱们这样的庄户人家该沾的东西啊!”
郑巧兰也想到这段时间赌坊的人三番两次上门要债的情形,心里也有些畏惧,对周珩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怨气,可让她完全放任不管周珩,不说她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就是她当家的也不会答应。
“等你爹晚上回来,让你爹再找找周里正,看看能不能想想啥办法!”郑巧兰说完这句话,就回屋里了取钱了。
张杏儿知道他们家是铁了心要帮周珩,虽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坐到织机前继续织布,多织一些布就能多卖一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