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周成峰不相信她爱他,那她就证明给他看。
“小枫,无论你变成谁,我都会永远爱你。”
江未名握住剪刀,锋利的刀刃划破她的掌心,泪水从眼尾滑落,她堕落在周成峰的眼睛里,用力刺向自己。
一瞬间,划破的喉咙处鲜血喷涌而出。
江未名猛然睁开眼睛,“周成峰!”
入眼的还是刚才那个方方正正的小屋,江未名摸向自己的喉咙,没有伤口,没有疼痛,并没有被割破。
刚才发生的一切好似不存在一般,可是江未名清清楚楚的记得,周成峰剜掉了自己的眼睛。
叶岭站在江未名床边,他看着她目光混沌,轻声唤道:“小名。”
听见声音,江未名这才意识到床边有人,她转过头,叶岭穿着那一身白大褂站在她病床边。
叶岭,叶医生对她最好了,他什么都依她。
江未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手,指着刚才周成峰坐的椅子,对他说:“叶医生,我看到小疯了,他就坐在那里,他对我笑,你看,他在对我笑。”
顺着江未名手指的方向,叶岭看向空无一人的座位,他无奈的摇摇头,“这里没有小枫。”
“怎么会没有呢?”江未名说道:“叶医生,你看,他就坐在那里,在那个椅子上。”
“小名。”叶岭抓住她的手,“冷静,你冷静。”
江未名看着叶岭,只觉得他手很冰冷,他不相信她说的话,她问道:“叶医生,你怎么不信我?我真的看到他了,他问我记得他吗?我说我记得。”
“我爱他啊,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他呢,但是他不相信我,周成峰不相信小名。”
“他拿着剪刀。”说着说着江未名就哭了,“他,他伤害自己,我看到他剜掉了自己的眼睛,呜呜呜……叶医生……他怎么不相信我呢?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呜呜呜……我是真的爱他啊,为了他,我命都可以不要,呜呜呜……他怎么不相信我,他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我是真的爱他,心都可以剖出来给他看。”
看江未名又哭闹起来,叶岭没有办法,只能对身后的护士说:“小臻,拿镇静剂过来。”
一个带着护士帽子的胖女人走过来,她递给叶岭一只注射器,江未名看到这个女人,她立即疯狂大叫起来,“啊啊啊!走开!走开!救命!救命啊!小疯救我!小疯,小疯,救救我!她要伤害我!她要杀我!”
如果江未名记得没错的话,小臻诬陷小白猫偷吃她腌制的腊肉,当着江未名的面摔死了小白猫。
在那天夜里,江未名亲眼看见江子疯卸掉小臻的胳膊,剖开她的肚皮,血色的肠子流了一地。
江未名不明白。
为什么她还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
江未名捂着头哭喊着,大叫着,几个护工上去按住她的手脚,她拼命躲着小臻的触碰,偏偏小臻按住了她的脖子。
“啊啊啊!小疯,小峰,小枫!小疯!”
呼吸被剥夺,江未名两眼翻白,那一刻,她以为小臻会掐死自己。
叶岭将药输到江未名的静脉中,过了一会儿,她镇静下来,平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江未名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相信她说的话呢。
为什么叶医生也不相信她呢?
江未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喉咙,她无力的张了张嘴,瞪圆了眼珠,手紧紧抓着床上惨白的床单。
她明白了。
她明白了。
原来不是他疯了,是她疯了。
疯的不是江子疯,疯的不是周成峰,疯的是她,江未名。
十七岁,在一个漫天枫叶飞舞的浪漫季节,江未名遇见了一个人,他让她牵挂至今。
江未名考上中国人民公安大学那一年才十七岁,正是鲜花一般的年纪,对大学生活充满期待,对爱情抱着美好幻想。
林屿枫比她高一届,他们虽然是不同系不同专业的学生,但命运让他们相遇,他们参加了同一个社团,一起讨论着音乐和未来的人生理想,他们周末和朋友一起聚餐,晚上放学在大学校园里压马路。
和普通的大学生一样,他们的校园恋爱,平凡,普通,却充满着甜蜜。
本科毕业以后,林屿枫没有再继续深造,他志愿去云南从事缉毒警察的工作,他这一去就是五年。
江未名第二年顺利考上了研究生,在这五年,他们一直是聚少离多,但两人的感情并没有因为距离而发生变化,他们依旧保持着热恋时的甜蜜,一个电话常常打到深夜,还舍不得挂断。
江未名研究生毕业以后,也到了云南工作,结束了这四年的异地恋生活,他们相恋了五年,原本计划十月一国庆节结婚的。
当时婚纱照刚拍好,他们约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