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会儿功夫何然就睡着了,双腿落在叠好的白色被褥上,一脸的疲惫感,就差没流口水了。
顾权鸢没有吵醒他,焦急的喘息也逐渐平缓下来。视线从何然憔悴的面庞移向白皙的双腿,轻轻撩起脚踝处校服裤的一角,再是...
“别走!”何然忽的惊醒,瞪大双眼,意识到自己已经逃离梦境。
房间因为何然的惊呼显得更加安静,二人下意识地看向互相的脸。只见顾权鸢的脸上贴了两处创可贴,鼻梁上一个,侧脸一个,左眼还是微肿,唇上还有结痂的血痕。
“你...你脸怎么了?被打了吗?怎么回事儿啊?去看医生了吗?...你捂什么脸啊,快给我看看!”何然说这话时脚已经落了地,顾权鸢却害怕得遮掩起自己的脸,不管何然怎么劝,都没有用。
“你的腿怎么样了?”顾权鸢依旧捂着脸,他现在担心的,只有何然的伤势。
何然见顾权鸢还是不肯让他看伤情,就只能装作痛得要命,“嘶——啊!痛痛痛!唔...顾权鸢,我的腿突然好痛!”何然边抱着小腿边嚷嚷。
顾权鸢一听何然痛苦的声音,立马放下了双手,半跪在床前,目光紧随何然上下晃动的左腿,自己的手也跟着他的腿一起晃悠,一副想触碰又不敢触碰的样子。
“哪里疼哪里疼?我去找药给你。”顾权鸢急得已经站起来转了身,却被何然一手握住他的手腕。
“骗你的,我腿没受伤。”
“骗我...”顾权鸢不明白何然为什么要骗自己。
“如果我不让楚海告诉你我受伤了,你是不是就要一直躲着我?”何然略带委屈的语气问。
“不是的...”顾权鸢边说边再次蹲下,挽起何然的校服裤,想确认他真的没有受伤。
“别看了,我真没事。”何然轻扯卷起的裤子,有些着急。
顾权鸢垂头丧气的模样,何然还真是见得很少,以前,从来都是顾权鸢来安稳他的不确定情绪,现在却反过来了。
何然用极轻的力气,让双手温柔地贴合在顾权鸢的面颊,心疼地问:“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脸上的伤了吧?”
顾权鸢轻描淡写:“训练时不小心摔的。”说话之余还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只有何然能看出来顾权鸢撒谎撒得有多假。
何然去过顾权鸢的训练场,各种器械齐全,中央还有一个很大的擂台。休息之余,保镖们都会在那里训练。不过,如果顾权鸢的父亲出现在训练场,那么保镖们都会成为陪练顾权鸢的工具,在擂台上严格按照规则进行训练。
“你这不是也在骗我吗...这么多伤口,到底是被打了多少下啊...”揪心的痛楚萦绕着何然,他时不时的触碰顾权鸢脸上的伤口,想替他分担些疼痛。
“我怕你担心,而且脸肿肿的,看起来很丑,会吓到你。”顾权鸢终于吐露了心中真实的顾虑。
一直以来,顾权鸢每月都会进行一次封闭训练。刚开始能力不行,被专业教练训得很惨,身上也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搞得同学们都害怕他。虽然教练也于心不忍,但他们觉得,这都是为了顾权鸢好。
渐渐的,顾权鸢习惯了训练的方式,身体敏捷度提高了不少,力气也越来越大,就很少再受过伤。可从何然家回去的那天晚上,他被毫无准备地扔进训练场。
他想不通父亲为何生这么大的气,又为何突然让自己接受训练,于是在训练时分了心,造成现在的结果。
“放屁!你躲我才会更让我担心呢,而且!哪儿丑了?嗯?一点儿也不丑!一点儿也不吓人!”何然用坚定的眼神说着这一切,他要让顾权鸢知道,他自己是最好、最完美的那一个。
他们总是在用行动来互相取暖,即使这本就是一个温暖的季节。
何然找了跌打损伤的通用药给顾权鸢开花的脸上抹了一层,像照顾小孩儿一样,总是给他“呼呼”,呼得顾权鸢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以后能让叔叔别再给你训练了吗?”何然现在对于顾家就是个陌生人,自己没法插足,真心实意希望顾权鸢能自己说服顾父。
原本何然住在顾家的时候,顾权鸢进去训练场一次,顶多浑身多出些汗,没想到现在被折腾得这么惨。但是,何然想,也许现在的自己说了也没有用,因为这里未来的他,仍然能看到顾权鸢进入那个残忍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爸让我训练的事...唔。”
“算了算了,别说了。”
何然捂住了顾权鸢的嘴,脑海里不停胡思乱想,一会儿想未来发生的事情,一会儿又考虑现在该怎么过,“活在当下”这四字鸡汤对他已经快不起作用了。
顾权鸢的双目瞪得像青蛙一样大,忽闪忽闪的,嘴巴有点疼,但不想放弃和何然贴贴的机会,于是一直忍着。
可下一秒,奇怪的举动出现了,何然抽回纤纤细手,毫不避讳地脱掉裤子,十分肯定地指着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