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恋爱过的对象可以分为这么几种:
一是她压根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二是只有她和我知道,别人都不知道,
三是除了她以外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四是有过些事,极小的事,
五是压根没发生过什么事,简直如同陌生人。
幽灵女孩不过是其中之一。但是幽灵女孩有她独自奇特之处,她与我邂逅之时是个奇怪的女孩。
她不与人说话,她不想干任何事情,她甚至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人们说她患有自闭症,不知确否。但她拒人于千里之外是的的确确的。
可是少不更事的我却意外地打开了她紧紧关闭的心门,让我这个陌生人偶然闯进了她的心田,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和体验啊。
拉起她的手,我从人群中杀开一条血路,进行战略转移。
人群中发出吁吁的嘘声,好像这场戏虎头蛇尾,草草结束,他们并没看过瘾。
一没收钱,二不是演员,我们没有义务在乎这些无聊看客,只顾夺路而逃。
为混淆视听,我专挑人多地方钻进去。我俩从这圈人群中钻进,又从那圈人群中钻出,像两条鱼儿一样,为摆脱鲨鱼的追袭,左拐右绕,兜圈子,翻筋斗,回马枪,使尽浑身解数,终于逃离广场。
向僻静地方进发,二人跑得气喘吁吁。
一路跑我一路想,幽灵女孩个子高高的,廋廋的,脸蛋苍白犹如鸭蛋,一袭白衣,一双白鞋,领着这样的一个女孩奔跑,真也是够搞笑的。
在找到个自以为安全的地方时我俩停下来,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喘息。
怎么像两条流浪狗,感觉。缓过神来后她苦笑着说。
还遇上地头蛇。我补充道。
真是匪夷所思啊?她蹙起眉头看我。
不过也没啥损失啊。
嗯?
好歹有人向你表白啦,应该高兴才对。
讨厌!
休息好后我们又起来朝着古城纵横交错的小巷信步走去。
在一家饭店门前,她犹犹豫豫地停下来。
蓦地就感觉到饥肠辘辘。她说。
那进去吃吧?
不一定好吃。
找你喜欢吃的店呗。
走得腿都软哩。
那就这家吧?
我拿不准;况且咱们只有一百块,不能太冒险。
别担心钱,只管点你喜欢的吃吧,我来想办法。
有什么办法你?
边吃边想呗。
不敢再楞闯哩,我有点退缩啦。她毫无生气地说。
怕什么!大不了给你妈和我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来接咱们不就完了么!
不妥,已经给他们造成大麻烦,咱们不能再麻烦他们,要自己想好善后。
她说得这么沉重,我都有些害怕,真不如一进城来就给爸妈打电话呢,那样我们不必欺骗他们,实事求是,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可是现在,我们怎么跟他们说呢?
你是不是想打退堂鼓?(也许因为我若有所思吧)她扬起脸来诘问。
什,什么退堂鼓?我(恍惚知道,但却)明知故问。目标都很迷茫,谈什么退堂?
你说的,你忘啦?释放你的灵魂!
咱们,释放的,还不够吗?
我的还在骨髓里呢!
她扭头往前走。我只好跟着她。
又走过几家饭店,她总是停下来打量一番,但最终的结论还是不满意,接着走。
她不再说饥肠辘辘,可我却有些饥肠辘辘哩。
当远远看见红色的肯德基老头牌子时,她终于跳脚般地高兴起来。
咱们去吃肯德基!她兴奋地说。吃什么都不过瘾,只有肯德基才能解馋。
同意!
肯德基是遍布全球的快餐馆,它牢牢抓住了我们年轻人的胃,不论哪个国家,不论哪个民族,人们都喜欢吃肯德基。
我们点了一份双人套餐,有两个牛肉汉堡,一桶炸鸡翅和烤鸡腿,两杯可乐,薯条,还有蛋挞,鸡块,足够我俩吃。
两人就着可乐,狼吞虎咽地吃完汉堡,蘸上番茄酱,就着薯条,开始消灭炸鸡翅和烤鸡腿。
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欲言又止。
嗯?我咬一口手上的鸡腿,一边嚼一边抬头看她。
她手上拿着鸡翅,用嘴啃着,两手多余出来的几根手指像兰花一样散着。
那个光头,是不是也挺可怜?
你后悔啦?我心里想着,光头那颗可恶的头简直就是一个鬼头,像石头一样恶心,总有一天隔壁的老奶奶会抱着它去腌菜。那个王八蛋,臭狗屎,冥顽不灵的东西,让天下雨把他的脑袋砸烂,让风刮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