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袋子被人插队,遭作弄,被教练骂。
我车练得不算好,也不至于差;书袋子练得最差,为了能考过,他还另外花钱,找教练补练。
教练没有夸过我,也没骂过我;但常常骂书袋子,把他当成个坏靶子,老是敲打他给别人看;书袋子也贱,都忍了,逞得教练越发骂他。
令人惊异的是:最后考车时,我没考过,连平时练得最好的,常被教练当作众人榜样的家伙居然也没过(出人逆料,但大快人心);而书袋子,却极其平淡无奇地通过了考试。
本来打算一通过考试,拿到驾照,就开爸爸的车载着女友出去庆祝的,但不幸没过。
而我仍然背着家人,偷开出爸爸的车,载女友去了南河畔。我们一边看日落,一边聊天,我给她讲幽灵女孩的故事——
真能骗人!
在我指给她所谓的别墅之后,她撇着嘴说。
样子虽然不咋地吧,但就功能来说,丝毫不逊于避暑山庄、白宫什么的吧?
你就吹吧!
我可是花了一下午时间,在这缺工少料恶劣的环境下——看看我的手——
呀,你的手划破这么多口子!她抓住我的手仔细看。你包里不是有创可贴吗,快拿出来我给你贴上。
贴不贴无所谓,反正已经不流血啦。
流不流血不要紧,害怕的是感染。她从我包里搜出创可贴,小心地撕去塑料膜,仔细地为我贴了好几处。
进来瞻仰瞻仰吧,After you.
她没我高,但个子也不小。我俩猫着腰钻进去。
在里面坐下来还是蛮舒服的。
屋顶和墙壁,都是用大植物叶子盖了好几层。我边说边指给她看。就是下雨也淋不进来;四面的柱子都是挖了坑再埋进去的,又压了石头;看这根栋梁,够粗吧;我估计,只要不刮台风,抗几级风还是没问题的。我又用手掌拍了拍地面,瞧这地板,纯木质的,挺厚实吧?隔潮!
她扭着头上下看了一圈,笑嘻嘻地说,你果然下了不少功夫!
过得去就行!咱们是不该弄晚饭啦?
你一说我真还饿哩,吃啥呢?
松茸。
我笑着爬出窝外,背上包,拿起长矛,呼唤小鹿。
你别进来啊,等我一下!
不知她在里面干什么。我走远几步等她。
然后我们一起向河边走去,路上仔细地搜寻蘑菇。
也许由于两人心情都变好了吧,此前的艰苦跋涉梦幻般地变成林间散步哩。
许久以来,我渴盼的就是此情此景,馥郁的森林里,白云飘在树梢,好鸟鸣叫,铺满绿草的大地如同起伏舒缓的波涛,到处结满五颜六色的奇花异卉,芳香扑鼻,蚂蚱一蹦多高,小白兔跑跑跳跳,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位采蘑菇的姑娘……
当翻过一条埂时,就可以俯视那条大河。唯独这里视野最为开阔。我一直想登上座峰顶,好饱览森林全景,却未能如愿。
停下脚步,驻足望望明晃晃的河流,比起一览众山小来,虽说差强人意,但也稍补不能远眺的遗憾啦。
她紧随左右,宛如我的影子。我俩不多说话,仅用眼神交流。我们别无他求,只把采到的蘑菇装到背包里。
采得差不多了,来到河边洗蘑菇。
哎呀,我们怎么喝水呢?她蹲在河边,露出半截白藕般的手臂,仿佛与蘑菇比赛看谁更白似得,一边洗一边说。
就这么喝呗。我说着用手舀起水来喝了好几口。
我是说我们回了屋里怎么喝?她朝我们房子的方向努努嘴。
啊,是啊。我思索着,现在先喝饱。有了!
我从背包里掏出氧气罐子来,拔掉盖子,缺氧吗?你吸氧吗?
不吸,我不缺氧。她迷惑地看着我。
你看人这个东西吧,很奇怪。我意味深长地说。咱俩都从平原来,都来到这高海拔地区,但都没什么高原反应,这算不算缘分之一?
其实人,包括动物,人就是动物之一,适应能力是很强的。生命力是顽强的,什么境况都能适应下来,狮子、大象、豹子本来是草原上的动物,迫不得已跑到海里,就变成了海狮、海象、海豹,照样能生存。
所以咱俩要是被射到火星上,久而久之,一样能适应那里的环境,不同于地球人的火星人类,比方说,不需要呼吸氧气,不是说不呼吸,可能呼吸的是其他气体,不吃碳水化合物,吃别的,总之,另外一种人类,就此诞生了——
真能扯!她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咱们虽然不缺氧,但也把这罐氧气吸了狗的吧?省得背得沉甸甸,剩下空氧气瓶就可以装水。
用它装水,这个点子不错。她说。但是氧气,我不吸,你吸吧。她把湿淋淋的双手甩了又甩。
蘑菇已经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