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笑着解释道:“其实,买卖消息不是什么神秘的行业,只不过那个茶馆是专门服务他们这种江湖人的。”
“在京城,也有这样的地方,只不过那种地方的服务对象,基本上都是官员,买卖的也都是一些官场消息。”
“我虽然不当官,但是对于官场的这种操作,也还算得上是了解一点。”
“没准某个地方就有专门服务山贼的消息贩子,比如哪里有镖局要经过山脚,哪里有富商可以劫掠。”
顾三娘撇了撇嘴。
“那我还真不知道,也许回去要问问艾大哥才行。”
没一会,袁守道就回来了,表情非常的精彩。
“杨先生,找到了一点有用的线索,崔守贵天生异相,脸上长了很多的白疮,崔老太爷崔平山并没有这种相貌,但是崔平山的父亲有。”
“由此可以推断,这个崔守贵,大概就是崔平山的亲生儿子。”
“此外,我还问了福济寺的事情,福济寺有一个老和尚叫慧无,以前是福济寺的住持。”
“大概二十年之前,传说他突然得了罕见的疾病,脸上腐烂,不能见阳光,所以他便将住持之位让了出去。”
“自那以后,
他就算是见人,白天也会躲在屋子里,隔着门窗和人交谈,晚上的时候也会躲在灯影之下,说是怕吓到别人。”
“我本来还想问问他们这个住持是不是真的得了病,但是他们说慧无和尚几十年如一日的小心,就算是他们的人能够在晚上见到他,也都是离得远远的,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
杨再兴闻言,略微思忖,便问道:“这个慧无和尚和崔家太夫人年龄是否相仿?”
袁守道点头。
“差不多,崔家太夫人七十多,慧无和尚据说今年高寿七十八。”
七十八岁,就算是放到医疗水平很高的现代,也算得上是高寿了。
“很好,看来我们终于等到这个离间崔家兄弟的机会了。”
付瑶琴闻言,有些担忧地问道:“现在还都只是推测,怎么能确定崔守正就不是崔平山的儿子呢?”
杨再兴微微一笑。
“崔守正究竟是不是崔平山的亲生儿子,其实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了一个充足的理由来离间崔家。”
“崔守正是韩京的拥趸,要想让他像范冲一样投靠袁相,那怕是难。”
“不过崔守正不行,也许崔守贵可以,一个庶子,
不受待见,不受重视,这样的人最容易利用了。”
付瑶琴闻言,有些厌恶。
“这种做法是不是太阴损了?”
杨再兴闻言轻轻一笑。
“阴损吗?我觉得还好啊,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更何况崔家如果脱离了韩京,那可是好事。”
“在现如今,没什么比扳倒韩京更大的功德了。”
袁守道点点头。
“对付韩京这种人,就应该这样,杨先生,我支持你。”
付瑶琴叹了口气。
“我父亲常说,一个人行事作风怎样,这个人心就会是怎样,就算是暂时没有变成那样,迟早也会变的。”
杨再兴看着付瑶琴,少见的认真说道:“付老爷子说的有道理,可是当今世道,不是只靠着胸中那一点正气就能够扫清混沌的。”
“纵然我的办法是阴谋诡计,但是目标结果总归是好的,扳倒了韩京,于国于民都有天大的好处,只要能够达成目标,那过程如何,很重要吗?”
“做人要有菩萨低眉的慈悲心肠,但更要有金刚怒目的霹雳手段。”
“战场上还讲究兵者,诡道也,难道兵法所云,也都是阴谋诡计吗?”
杨再兴的话振
聋发聩,付瑶琴的确没办法反驳。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心。”
杨再兴看着这个大姐姐,忽然微笑道:“付夫人说的是,小弟自当时时警惕!”
付瑶琴看着杨再兴打趣自己,气的一跺脚,又不敢跑的太远,带着腊梅去了队伍的后边。
顾三娘轻轻拍打杨再兴。
“相公,你就不能好好说吗?瞧你,把付姐姐气成什么样了。”
“我只是在提醒她,做人心中一定要有正气,但是不能被所谓的正气和正义,绑住了自己的手脚。”杨再兴淡淡说道。
“哼!”
顾三娘哼了一声。
“反正有袁公子在你身边,我去看看瑶琴姐姐去。”
顾三娘说罢,便跑到了付瑶琴的身边。
杨再兴看向袁守道。
“你说我们接下来,是去福济寺,还是去找崔守贵?”
袁守道闻言想了想。
“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