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迟疑之时,有人喊道:“绝对不能给,再兴的东西凭啥给别人?他们这是强取豪夺,等再兴回来,就去县衙告李家。”
闻言,杨丰更加气愤。
“事到如今,你们居然还帮杨再兴说话,杨再兴害死我们了,他把村里三十多个壮丁都叫到明州,岂不是让他们去白白送命?”
“我儿子杨中伦也去了,他现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该怎么活啊。”
杨丰说得撕心裂肺。
其他人也是黯然神伤。
匈奴大兵压境,去了明州就是死路一条。
他们真不会已经死……
杨丰嗷了这一嗓子,让众人被悲痛的情绪所笼罩。
“明州的大族都跑出来了,听他们说匈奴有十万大军,明州根本没有守住的可能,我的儿,你可不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村民低着头,眼泪吧吧往下掉。
匈奴残暴,一旦城破,绝无生还可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爹。”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杨丰循声望去,双眼放光。
“儿子,你没死?”
杨中伦一脸黑线。
杨中伦:“……”
再兴哥安排自己回来给大家报平安,自己跟程冲马不停跑回来,刚一
见面,老爹就这样一问,让他很懵逼。
“爹,我活得好好的啊。”
杨丰老泪纵横,“活着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别再出去乱跑了,世道不太平,还是家里安全。”
其他村民望向杨中伦身后,空空如也,呼吸一滞。
张嫣瞬间忐忑不安,心脏砰砰跳得越来越快,“中伦,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杨中伦点头,“是啊。”
“哇~”
闻言,好几个村民瞬间崩溃,嚎啕大哭。
“我的儿,我的儿啊。”
“孩子他爹,你咋能没了啊,留下我们娘仨儿,可怎么活啊?!”
一时之间,到处都是嚎啕大哭的声音。
哭孩子,哭丈夫。
哭天抢地,泪如泉涌。
张嫣呆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两眼空洞无关,泪水决堤。
继而,整个身子止不住颤抖起来。
“呜……相公……相公……呜呜呜……”
听到动静的陈盈盈急忙跑了出来。
她强忍住泪水,“不可能,不可能,表哥不会死。”
自己儿子没死的杨丰就是埋怨,“我就说不能去明州,杨再兴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全村人,杨再兴就是杨庄的罪人啊。”
“爹,你说什么呢!各位大娘婶子嫂子,你们哭什么呢!谁都没死,再兴哥和大家伙都活得好
好的,很快就都回来了。”
哭声戛然而止。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杨中伦。
“你说什么,大家都没死?”
杨中伦也是无语了。
“谁说他们死了?再兴哥和大家伙都活蹦乱跳的呢。”
众人赶紧擦拭眼泪,长松一口气。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刚才可是吓死我们,感觉天都塌了。”
张嫣连忙问道:“中伦,你可别骗我们,再兴和大家伙为何还没回来?”
杨中伦一脸骄傲,“再兴哥了不起啊,他成了明州城的军师,是他带领全城将士和百姓打跑了匈奴十万大军。”
杨丰顿时眼睛瞪得老大,直呼不可能。
“中伦,你失心疯了?杨再兴怎么可能当上军师?”
一个秀才当军师,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怎么不可能,二牛哥还射杀了匈奴主帅慕容海。”
村民直呼不可思议。
怎么感觉杨中伦像是在讲神话故事?
打死杨丰都不信。
一个泥腿子能射死匈奴主帅?
杨二牛咋不上天呢。
“这些是不是杨再兴教你的,让你回来编谎话骗大家?”
“爹,我说的都是事实啊,再兴哥军务繁忙,抽不开身,让我先回来给大家报平安。”
……
从明州跑出来的大族
一路向南,举家大迁徙
。
只有往南跑,才是最安全的。
他们拖家带口,几乎把所有家当都带上了,故而走得很慢。
出了明州后,他们分道扬镳。
但大家族大多选择走虎牙山。
虎牙山贼寇讲信用,只要乖乖交过路费,一律放行,绝对不会为难人。
虎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