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梁广初扮成商贾模样,要悄悄离开明州。
可刚要出城门,却被一群兵拦住。
“站住,什么人?”
梁广初很不爽,吴勇是怎么办事的,为何有人会拦自己?
“我有梁指挥使的出城手令。”
高传庭连看都不看,“谁的手令也不行,从今晚起,明州四座城门不得开启。”
梁广初咬牙切齿。
高传庭真他娘的事多。
他走上前,悄声说道:“老高,是我,梁广初。”
高传庭心中冷哼。
杨再兴那个书生猜测的果然不假,梁广初真的想要带钱跑路。
主将弃城而逃,明州还怎么守?
分行李散货算了。
他大吼一声,“好大的狗胆,竟敢冒充梁指挥使,肯定是匈奴的细作,来人,给我拿下,打入大牢,严加看管。”
梁广初懵逼了。
他火冒三丈,“高传庭,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真是梁广初,你好大的胆子,快放开我。”
“别挣扎了,梁指挥使才不会弃城而逃,你分明在故意败坏他的名声,扰乱我军心,你果然是罪该万死细作。”
梁广初欲哭无泪,百口莫辩。
他算是明白了,高传庭就是故意的。
当
夜,高传庭拿着指挥使令牌回到卫所衙门,召集吴勇等四大参将。
“众将听令,梁指挥使身染重病,卧床不起,委托我接管明州防务,即刻起,尔等听我调令,敢违抗者,军法处置。”
参将吴勇不信,“我怎么不知道梁指挥使病了?”
“这是机密,岂能告诉你。若是传出去,扰乱了军心怎么办?你担待得起?”
“我要亲自去见指挥使。”
说着,吴勇起身离去。
高传庭当即下令拿下吴勇。
“吴勇违反军纪,目无长官,仗责三十。”
吴勇眼睛瞪得老大,“高传庭,你怎么敢,我可是梁指挥使手下参将,没有指挥使的命令,谁也不能打我。”
高传庭冷哼一声,“我再重申一遍,梁指挥使病了,让我代行职权,谁要不服,军法处置。”
“啊~”
外边传来吴勇杀猪般的惨叫声。
高传庭早已暗中嘱咐,往死里打,打得他一个月下不了床。
剩下三位参将张焕,段炯,令狐兴脸色大变,三人算不上梁广初嫡系,均不敢吭声。
控制梁广初,拿下吴勇后,高传庭逐渐放下心来。
杨再兴之计,成了。
一朝权在手,
便把令来行。
“匈奴来袭,正是我辈建功立业之时,我明州守军,誓与城池共存亡。张参将,你守南城,段参将,你守东城,令狐参将,你守东城,我亲自守北城,刘统领,拨你一千人马,随时增援。”
明州城内空荡荡的。
大家族买了出城手令,留下几个旁支看家,直系纷纷南迁。
小户人家大门紧闭,躲在家中给神明上香,保佑平安。
韩家,魏家两大盐商家庭几乎把整个家都给搬空了。
能带走的全带走。
带不走的,要么藏进密室,要么沉进湖底,要么埋入地下。
一辆马车上,面黄肌瘦的魏汝晦咳嗽不止。
他的病情又加重了。
“我魏家百年基业,就这么毁了,天杀的匈奴啊,咳咳咳……”
魏才俊急忙帮他拍背顺气,“爹,无需担忧,咱们手里有一千斤细盐呢,去了京城,咱们一定东山再起,我已经嘱咐了张管事,让他把家里的盐引卖掉变现,以后再也用不着了,明州咱们不回来了,姓大魏还是姓匈奴,跟咱们家没关系了。”
孙尚宜跑去见了杨再兴。
“杨公子,城中大族都在抛售沿街商铺,韩家、魏
家更是连盐引都要卖,价格只有原先行情的一成。”
杨再兴问:“你觉得可以抄底吗?”
“若明州能守住,完全可以入手,若是守不住,买不得。”
“我给你十万贯,把你觉得能买的,都买下来,抄底明州城。”
杨再兴大手一挥。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干就完了。
孙尚宜目瞪口呆,“杨秀才,你这样信任我?”
“当然,你选择留下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无条件信任你了,去吧,放手干,你我三七分成。”
孙尚香怔住。
他,跟自己以前认识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一样。
他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魅力,很吸引人。
孙尚宜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