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望向大门口,扫了一眼被撞烂的大门。
“撞坏我大门,赔偿金,五十贯,一分也不能少。”
张坤生心态炸裂,“杨再兴,你疯了吧,两扇破门要我五十贯?你咋不去抢?”
杨再兴暗笑,我就是在抢啊,难道你没看出来?
“张坤生,我家祖宅的这两扇大门,可不是普通的大门,上边有仙气,保佑我考上了秀才。”
“你踹倒我家大门,就是毁了我家根基,居心叵测,我就是杀了你,也不为过。”
杨再兴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张坤生当即反驳:“你胡说八道,狗屁的仙气,想唬我?没门。”
“没有仙气保佑,我怎能成为晋通县第一个秀才?乡亲们,你们说对不对?”
“就是,大魏朝立国一百多年了,咱们县就出了再兴一个秀才,肯定是仙气保佑。”
古代百姓知识落后,鬼神之说非常有市场。
杨再兴这样一说,无一人不信。
杨再兴双眸中射出一道寒光,把张坤生吓了一哆嗦。
兔子急了还咬人,他也怕杨再兴狗急跳墙。
“张坤生,你断了我家仙气,我要你五十贯,已是仁至义尽,乡亲们给评评理,他连这点钱都不给的话,还是人吗?”
“猪狗不如。”
“猪狗不如。”
杨二牛的大嗓门一吼,村民们异口同声叫的震天响。
张坤生有些恍惚。
他稳住心神,咬牙切齿,“杨再兴,你不要欺人太甚。”
“听你的意思,这钱你是不想给喽?”
张坤生冷哼一声,有恃无恐,“我不给你能咋地,去官府告我啊,里长曹渊是我表姑夫,他跟县老爷可是老相识,我看县老爷管不管你的事。”
村民愤愤不平,可恶的张坤生,又拿官府压人。
张嫣拉了拉杨再兴的衣袖,小声道:“相公,要不算了吧,真要闹到官府去,吃亏的是我们。”
“你放心,我有数。”
杨再兴呵呵一笑,神色轻蔑,“你表姑夫认识县老爷啊,真巧,我也认识,考中秀才那天,我和县老爷一起吃酒,他拉着我的手说,等我日后入朝为官,不要忘了他。”
“前日我进城,遇到了县里的捕头邢育林,一个泼皮想要找我的麻烦,被邢育林扇了两巴掌后带走了,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二牛。”
杨二牛点点头,“邢捕头见了再兴哥,都低三下四的,唯恐得罪了再兴哥。”
张坤生脸上表情僵住。
别人说这话,他肯定不信,但杨二
牛的话,他信。
杨二牛是这一带著名傻憨憨,不会撒谎。
张坤生突然想到了什么。
杨再兴是晋通县第一个秀才,县老爷自然高看他一眼。
而县里的押司、捕头之流都是老油条,最擅长察言观色。
他们的态度,就是县老爷的态度。
如若闹到县里,自己还真讨不到便宜。
杨再兴冷笑,“张坤生,你认识人了不起吗,我比你认识的更多,去了县衙,看看你表姑夫还敢不敢帮你说话。”
张坤生哪里还有半分嚣张,就跟泄了气的皮球,踏着身子,气急败坏,“好,五十贯,我给了,但我今日没带钱,明日取来给你。”
“跟我玩心眼?”杨再兴目光灼灼,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没有,我真没带钱。”
有村民提醒,“再兴,别上他的当。”
杨再兴鄙视了张坤生一眼,“你以前说谎太多,现在说话都没人信了,真是悲哀。”
杨再兴让张嫣拿出笔墨,“没带钱好说,立个借据。”
张坤生气得嘴角抽搐。
但他忍住怒气,陪着笑脸,“用不着立借据,明日我就让人把钱送来,五十贯,一分不少。”
杨再兴直摇头,“口说无凭,我只看借据,万一你赖
账,我找谁说理去,亲兄弟尚且明算账,更何况跟你这种吃人都不吐的地主老财。”
张坤生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自己当初让杨再兴写借据时的话语,被他毫不掩饰,变本加厉给还了回来。
杨再兴把毛笔塞到张坤生手里,“你就写,今高庄张坤生欠杨庄秀才杨再兴五十贯钱,一日后连本带息还五十五贯,以六间瓦房,三十亩田地为抵押,元嘉三年五月初六日。”
张坤生懵逼了,“不是五十贯吗,怎么变成五十五贯了?”
“利息啊,我让你现在就掏钱是帮你省利息,可你就是不听,我也没办法。”
张坤生吹胡子瞪眼,“杨再兴,你欺人太甚。”
杨再兴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你嫌利息高的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