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知府在府里设立宴,请你过去。”
裴如年开着窗户,瞧着外头的青石黛瓦,心道:“这苏州可真是个好地方,离京城远,且这气候也不如京城那般乍暖乍寒,她会在这里吗,她过的好吗?”
一年了,京城中两股势力都在找萧妩。裴如年找了一年都没发现萧妩的去向,他曾怀疑萧妩是不是已经被裴贺找到关起来了,可他瞧着裴贺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这念头便打消了。
现在谁能谈到裴贺,不说他是个地狱阎王。
裴如年现如今想到裴贺就觉得气的牙痒痒,都是他的错,让他瞧不见萧妩。
裴如年关了窗,道:“走吧。”他这个海运总督领了朝廷的俸禄,定是要为朝廷做些劳碌事的。
裴如年没进知府府邸的时候,还觉得这知府大抵只是小贪,这进了府中才觉得这知府是贪的无法无天了。
不是因为这府邸看起来太过于奢靡,而是因为看起来寒酸的像是空壳子。
那知府见裴如年进来,迎了出去。裴如年将他瞧了个清楚。大腹便便,穿着一添了补丁的衣服。
裴如年瞧着想要发笑,我朝给官员的俸禄是十分丰厚的,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穷到要装这补丁的衣服。
“大人可真是两袖清风啊。”裴如年讽刺道。
“哪里哪里,为人臣子,自是尽心尽力造福一方。”
上了菜,裴如年瞧着面前的绿青菜,见不到什么荤腥的肉汤,蹙了蹙眉,故作生气的道:“知府就拿这来款待我,不够意思吧。”
那知府本就是想试一试裴如年,见裴如年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懂的,拍了拍手,换了菜,上了酒,甚至上了一箱金锭子。
“总督大人可还满意。”知府谄媚的问道。
裴如年瞧着那一箱“重菜”,笑了笑,“满意自然满意。”
知府见此喜笑颜开,京城来了多少趟了人,皆是这般好收买,道:“总督大人,等晚上还有更好的菜等你品尝。”说罢,招来一旁的侍从,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
萧妩和沈时玲被从狱中放了出来,二人原本以为可以回家了,却被那衙役带着往别处走。
“官爷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萧妩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们只管跟着就是。”
二人就这样被压着进了一间屋子。屋内有两名妇人,穿的花枝招展的。见到二人来,就将二人按坐在了椅子上。
“你们俩若是想带着那阿七平平安安的从牢里出去,今日就乖乖听话。”
萧妩和沈时玲被侍候着沐浴,梳妆打扮,还有什么不懂的,这是瞧上了她们二人的色。
像是木偶一般被装饰完毕,就被锁在了屋子里头,外头皆是衙役把守着,是出不去的。
沈时玲真是气透了自己这张脸,惹来了这种祸事,想着就拿起妆台上的钗子,要往脸上剐。
那钗子却被萧妩打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时姐姐,这些利器是用来刺害敌人的,不是用来指向自己的。今夜若是迫不得已,便用这捅入那个狗东西的这个穴位。”
萧妩带着沈时玲指了指,这些日子她与阿七住在一块也写了一些基本的穴位,这是可以一招毙命的地方。
沈时玲认真地点了头。
瞧着外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内的夜明珠闪起了淡淡的光亮,二人的心境已从刚刚的紧张到了现在的平静。
等到门被推开,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二人相识一眼,手中的钗子握的更紧了几分。
那人似乎事喝醉了,躺在床上后便没了动静,二人松了一口气。
萧妩示意沈时玲这在等她,她出去瞧一瞧想,沈时玲摇了摇头,不肯。
萧妩对她笑了笑,轻声比了一个“嘘”。
沈时玲拉住了萧妩的手,做着口型道:“我去。”
萧妩一年前将那利刃捅入裴贺的胸膛,她相信自己在杀人这方面比沈时玲要更有天赋一些。
萧妩摇了摇头,便往外头。
屋内的并没有点烛光,只有昏暗的夜明珠珠光,让人有些瞧不清,那知府大人可能就是追求这种月下看美人的情趣感。
萧妩的钗子下手的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思考。可怎知那躺在床上的男人是在装睡,对萧妩的动作早有戒备。
不过轻轻扭了一下萧妩的手腕,那钗子就落了出去,萧妩被钳制在床榻上不得动弹。
她的脖颈被掐住了,可窒息的感觉并未涌上来,她的手扒开那人的手臂,摸到那一条一条突起的疤痕,不由的一顿。
“阿芜”,那钳在她脖颈处的手,变换了力道,亲昵地触碰着她的肌肤。
“裴如年?”萧妩有些惊异鱼本该在京城的五殿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松手。”那蜿蜒而下的冰冷触感,让萧妩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