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妩没有想到裴贺会这么快就来,手中的毛笔顿了顿,抬眸向他瞧去。
萧妩低声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早,不是说晚上才来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她还没来得及将他布置的任务完成,想到这手掌微微发酸,将手背在了身后。
裴贺不回话,朝她走了过来,指腹抚上她的眉眼,面若芙蓉,眸似星光,这般的眉眼就算是世上最顶级的画手也是难以完整描绘出来的,裴贺的手不由加重了些力道,她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了淡淡的一层红。
“疼。”萧妩呢喃道。
裴贺回过神,却没有将手从萧妩身上移开,而是绕到了她的身后,从她背后环住她的腰,俯身将脑袋靠在了萧妩的肩膀上。
萧妩疑惑的蹙了蹙眉,“你怎么了?”
“在阿妩身上刻上我的印记好不好?”裴贺的气息喷洒在萧妩的耳际。
夏日的衣裳颇为单薄,裴贺的手透过那薄薄的轻纱,抚摸在萧妩的肩膀上,带着冰凉的温度。
萧妩眉心拧在了一起,“不要,不好看。”
“怎么会不好看了,阿妩不是喜欢黄莺吗,那就在这里雕上一只黄莺。”裴贺意识到她太美人,他没有办法控别人垂涎她的心,那么就只能在她身上留下他的记号,让别人不敢垂涎。
就像是编织一个精美的牢笼将黄莺永远囚禁在其中。
萧妩不满地从裴贺怀中挣脱,她不知道为何他总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而这种想法让她极其的不舒服,“我不要。”萧妩气道。
裴贺轻笑了一声,“若是不要,怎么让别人知道你是孤的人?”
萧妩垂眸拽住了裴贺腰间的令牌,“你把这个给我就好了,上面不是有你的名字吗?”
裴贺扫了眼令牌,嗤笑了一声,“你倒是眼睛尖,专挑好东西。”这令牌代表着裴贺的身份,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
裴贺说着将那令牌取下,给萧妩带上,“那孤便把它给你了,别被别人诓骗走了。”
萧妩用手指挑了挑那令牌,眨巴着眼睛问道:“那是不是可以不用在我身上作画了。”
裴贺的指腹再次抚上萧妩的肩膀,眸中还有些许不舍,令牌终究还是比不上纹身的,令牌可以离身,而纹身刻入肌肤。
但是对上萧妩希冀的眼神,裴贺还是“嗯”了一声,应下萧妩的话。
“我的字还没有学完,你自己说晚上才来的。”萧妩瞧了眼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字道。
“不急,孤今晚再考你”。
萧妩听裴贺这么说,脸上的愁容才消散了去,正打算俯身继续练字却被裴贺框在怀里。
“你干嘛,我要练字了。”萧妩抿了抿唇道,屋内虽放置了冰盆,但还是热的,萧妩畏热,裴贺身上却是冷冰冰的,萧妩不由往他身上又靠了几分。
裴贺没有回答萧妩,而是问道:“孤给阿妩一个名分可好?”
今日裴沈的一番话让他思虑良多,他原本认为无需给她名分,现在想来若是不给她名分,她怕是会被更多人惦记,不如给她一个虚无的名分,让她只能属于他。
萧妩不知道裴贺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件事,名分有什么用萧妩不知道,不过是个虚的东西,又不能吃,又不能玩,她对名分没有半分兴趣,便也不摇头,也不点头。
可这般表现再裴贺眼中便是另一种意思了,他认为是萧妩想要却不敢说,太过惊喜而说不出话来,便笑着道:“若是想要便就与孤说。”
萧妩虽是不清楚名分有什么意义,但是清楚自己并不想要,在脑海中她能意识到,她若是接受了这名分,她会更加没有自由,萧妩瞧着裴贺摇了摇头。
裴贺眸间的笑意凝固住了,“不要?”
萧妩觉察到他不太高兴,拽了拽他的袖子道:“只要能呆着你身边就好,我不想要名分”。
呆在裴贺身边除了有些无聊外没什么不好的,比那些呆在太沉府的日子要好得多。
裴贺眸中的冰冷逐渐瓦解,“好。”
他能给她的名分最多不过是一个宝林,给了她位分就是给她定了位置,那不高不低的位分会让她比其他妃子矮上一头;不如不给她名分,她呆在他身边,任何人便都不敢瞧不起她。
屋内的冰盆泛着凉气,即使穿着薄衫萧妩还是觉得有些热,悄悄地将领口往下拉了拉,觉得还是不够凉快,视线落在一旁的冰盆上,上头有不少化成小球的冰块儿。
她将手向冰盆处伸了伸,从中捞了个小冰球放在手心中把玩,却没想到这些小动作尽数落在了裴贺的眸中。
她的手突然被裴贺的大掌包了起来,
“干什么了?”裴贺明知故问道。
冰块在萧妩手心在化成了水,透过指间缝隙漏了出来,滴落在裴贺的手心中。
萧妩微微红了脸,“太热了,冰块凉。”
又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