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柳音无事,自从第二次舞台成功出圈之后,她心情便极好。连着一周都是晴天,她哼着歌坐在摇椅上晃荡。
两条白细的腿耷拉下来,话梅在她脚边匍匐着,伸着舌头贪凉。闫桃把一盆洗好的冰葡萄递给她,葡萄上还挂着水珠。
闫桃坐在她身边,将冷气调高些:“ 直吹着不好。” 柳音捏着一粒葡萄放进口中,轻轻一抿,酸甜的汁水扑进口腔:“ 对了妈,要不要叫许知让来家吃饭?”
闫桃倒有些惊奇:“ 你什么时候与他这么熟悉了?以前从来没见你主动叫哪个男生来家吃饭的。”
柳音脖子一僵,掩饰住慌乱,递过一粒葡萄过去:“ 这半月时常麻烦他,隔一日就见一面的,他经常送我回来,一来二去的自然就熟悉了呀。”
闫桃接过葡萄,却罕见的叹息道:“ 要是你什么时候也能找个男朋友带回家来就好了。” 这是闫桃第一次提起这茬,柳音闻言歪了过去,笑眯眯的发问:“ 怎么突然提这个?”
闫桃把柳音的碎发拂到耳后,停顿两秒才道:“ 有个合适的人来照顾你,我也安心。”
柳音顺势握住闫桃的手撒娇:“ 真的?” 闫桃回握住她的手,满眼慈爱:“ 自然。” 她眸色微闪,声音放缓:“ 小许呢,是个不错的孩子,就是他家里的情况太复杂。”
柳音先前听许知让提到过,当时他妈妈能够及时入殓多亏了自己爸妈的帮忙。但是再多的他并未细说,想到这里,柳音问道:“ 怎么说?”
闫桃的目光落向远处,将这个故事补充完整。
许知让和柳音的爸爸从小一起长大,林让是跟在他们二人后面的小尾巴。后来,他们三个一起考上音乐学院,许山转学编曲。
而那时的闫桃,跟着自己的哥哥,也就是时青岩的父亲去音乐学院的食堂蹭饭。柳寻准不小心吃错了闫桃的饭,两个人非但没有吵架,反而一见钟情。
听到这儿,柳音打断道:“ 妈,这段故事已经听八百遍了,直接讲正题。” 闫桃有些抱歉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大概就是,闫桃在隔壁的大学读医学,却因为和柳寻准恋爱,逐渐加入了这个小分队,还和林让成为特别要好的朋友。
一次他们几个人出去喝酒,各自都喝的有些醉意。许山偏想要背着吉他去海边唱歌,他们趁着宿舍锁门前偷偷拿了吉他出来,几个人徒步半个小时到海边弹吉他。
弹着弹着,那夜繁星点点,海浪声无穷无尽,大家四仰八叉的躺在沙滩上,沙粒揉进头发里也无所谓。在这样的良夜,许山突然向林让表白,就这样,青梅和竹马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
他们四个的关系特别亲密,按照林让的话说,四个人,怎么走都不会散,不开心了各自打一架,开心了还能凑一桌麻将,等以后各自有了小孩,也要在一处。
后来,林让想要去北京的剧团发展,许山便辞职陪她过去。柳寻准选择留校任教,而闫桃也留在了学校的附属医院工作。
倘若老天愿意,那父辈的故事就该如此平稳下去。林让和许山在婚后的第一年就有了孩子,那个男孩是在父母浓厚的爱意下降生。当时闫桃夫妇赶去北京,四个已经不算年轻的人聚在产房,许山满眼爱护的抱着有些皱巴巴的孩子,止不住的哭泣,边哭边道:“ 怎么办啊,他长得好丑,像个猴子。”
他亲自给这个孩子取名,按闫桃所说,许山翻遍了康熙字典,诗经,楚辞,甚至还找了几个算命的。最后,他苦想三天,从写满了一页纸的名字里,选择了自己想出的第一个名字,知让。
许知让,如果在得知他父母的名字时,便能直观的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爱,也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爱的馈赠。
可是后来,就在闫桃怀孕不久,林让因为喉癌与世长辞。许山本就固执,爱的难舍难分,按照柳寻准的话说,是许山最先爱的,那时候柳寻准还不懂为什么自己给林让带糖吃,会被他揍。后来才明白原因。
林让在弥留之际,想要回家,不愿待在医院。而这时的许山,已经逐渐疯癫。
柳音开口问道:“ 可是许山为什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闫桃叹了口气:“ 因为许山的父母心底各自有别人,对他毫不关心,甚至非打即骂,他早就偏执,得到了就不肯放手。”
她接着说道,偏偏林让在产子之后,身体状况便一落千丈,那时的许山已经开始怨恨自己和许知让,认为是儿子的原因,才让她身体亏损。
柳音听到这里,吐槽道:“ 可是让林伯母怀孕的是他啊,他为什么不恨自己?” 闫桃耸耸肩:“ 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想不明白。”
后来的故事,便是柳音的父母强行入殓林让,因为闫桃也怀孕,柳寻准无暇分身来管许山的家事,后面闫桃才知道许山当时精神恍惚,认为是许知让报信,才让林让彻底长眠不醒。
再后来的事情闫桃也无从得知,便是许知让当时叙述的那些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