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结束的晚了吗?”
柳音的脸微微偏开:“ 嗯,我和我哥一起吃的饭,聊了会儿天,就晚了。” 闫桃不疑有他,她给自己开了罐酒,刚想喝却又放下了:“ 不能喝,明天还有手术。”
柳音有些心虚,她连忙问道:“ 最近好像很忙。” 闫桃疲惫的叹了口气:“ 是啊,最近的小情侣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的那对儿是吵架,两个人一起摔了下去,贯穿伤,一起扎进一根钢筋里。”
“ 啊这。” 柳音微愣,她干笑两声:“ 妈,不说这个了。” 她凑过去,给闫桃揉着太阳穴解乏:“ 累了一天了,快去洗澡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闫桃起身,她摸了摸柳音的干发帽:“ 别戴太久了。” 柳音点点头:“ 知道啦。” 闫桃又开始絮絮叨叨的嘱咐:“ 明天我不管你了,最近有视察会,你别湿着头发睡觉,会脑袋疼。”
柳音把她推出房间:“ 知道啦知道啦,闫主任,我们休息去吧?” 在门外,闫桃抱了抱柳音,在她耳边说道:“ 小音,谢谢你。”
柳音微愣,闫桃却转身进了浴室。她关上门,斜躺在床上,半干的长发披了下来,垂在床沿。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许知让。许知让当时提起他父亲的事,总是神色不自然,她又想起那日,也是因为遇见他父亲,许知让的心理压力过大,所以才说不出话。
她脑中灵光一现,所以许知让的失语症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父亲的原因。许山也许太强势,也许对他做了什么事,让许知让无法面对父亲,自然也无法解决自己的问题。
柳音的手插进发丝,企图让头发干的快些。她却有了更多的疑问,那为什么自己能让许知让舒缓。按照他的说法,心理医生都没辙。柳音拿起手机,她开始搜索林让的信息。
林让是许知让的母亲,是一位音乐剧演员,也是有名的歌唱家。她的剧团以改编罗密欧与茱丽叶的剧集而有名,去世是只有35岁。
柳音听着机械音念着林让的生平,她和许山都是自己父亲的好友,当年林让和柳寻准是一个学校的,而许山出身音乐世家,在和林让谈恋爱之后便决定主攻编曲,后来两人一起出国进修,自己的爸爸则是留校任教。
先前听母亲说,林让和许山在学校时便是出名的金童玉女。只是后来,双方家人没有再多的交集,却没想到他们的儿子,也就是许知让成为了她父亲的学生,这才陆续互通往来。
柳音正回忆着这些故事,手机却忽然开始自动播放起林让为一部电视剧演唱的OST,听到她声音的那刻,柳音微愣,她的音色和唱法与许知让的母亲很相似。
柳音翻了个身,将头发挽在脑后,仔细的听着林让的唱腔。她有些呆滞,似乎找到了为什么许知让会因为自己的歌声而被治愈。
她放下手机,由衷的感叹道,林让阿姨的唱功好扎实,天赋很好,情感和技巧也运用的充沛不油腻。其实许知让的声音条件也不错,他声线有磁性,像是有种魔力吸引你,但却总是不苟言笑。柳音默默评价着,可却是个看起来不苟言笑的纸老虎,实际上是个爱哭鬼。
柳音想起当时在墓园,许山咄咄逼人且尖酸刻薄的样子,她开始疑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记忆里,父亲和自己提起他这位老朋友时,永远满面笑容,说他不仅长得好看,并且是个含蓄的天才,性格温和有礼。
柳音完全无法把温和有礼和那位不礼貌且言辞过激的老者联系到一起。
她很想帮助许知让,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可以帮他缓解痛苦的那一刻开始。但最起码现在,许知让都无法向她和盘托出,他的心底自始至终的都在躲避着什么。
柳音越发困倦,在坠入梦乡的那一刻,她还在断断续续的想着,许山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许知让到底在害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