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陪着福康安一并用了早膳,又瞧着他吃了药,盈嘱咐他在东跨院中好生歇息,吩咐丫头好生伺候着,便叫人套了马车,往娘家忠勇公府去了。
弟弟在他这里住下了,自然是要禀了阿玛额娘知晓的。
到了忠勇公府的园子,盈径自去了额娘纳喇氏的房中,纳喇氏唏嘘道:“你弟弟昨儿夜里离了府,我便料想,十有**是去了你那儿。”说着,纳喇氏心疼不已,“你阿玛,下手实在是太狠了。”
纳喇氏眼圈都红了,“昨晚你阿玛发了好大的火儿,直接叫人把你三弟押去了宗祠,连我进进不得!在宗祠外头听着鞭子声儿,心都要碎了!好在你弟弟抗住了,没喊疼喊饶。”
老爹的规矩,儿子挨打的时候,若敢叫疼求饶,鞭打的数目便不止这点儿了。用老爹的话说,身为男儿,最要紧的便是硬气不失,他素日里最欣赏的也是硬汉子。
四福兄弟们都晓得这点,所以挨打的时候,没有那个敢出声的,都是要紧牙关扛下来的。
唉,给傅恒大将军当儿子,也真是够苦逼的。
“你三弟还好吧?”纳喇氏抓着的手急忙追问,“他头次挨宗法惩戒,便是三十鞭子,还是你阿玛亲自动的手!我分明瞧见,他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没血色了!”
盈忙安慰道:“额娘放心吧,康哥儿自小身强体健,何况阿玛手底下也有数,康哥儿受的只是皮肉伤,不碍事。昨晚在我那儿歇息地甚好,也没用发热感染。”
纳喇氏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纳喇氏的脸色这才稍微和缓了些,又道:“他去你那儿也好,你阿玛正在气头上,躲着点起码安全些。”
盈讪笑,阿玛虽然没少揍儿子,但在儿子前伤未愈之前,是不会再下手的。福康安这小子自幼不在额娘膝下长大,额娘心中反而要更疼惜些,难免关心则乱。
也是福康安这回挨的鞭子着实不少,早年大哥二哥犯错,一般都是十鞭子起步,这三十鞭子就是最重的处罚了。
“阿玛这回气坏了吧?”盈柔声问。
纳喇氏叹息连连:“也是康哥儿不好,也不晓得哪根筋不对了,竟然自作主张,跑去皇上面前求娶七公主!莫说你阿玛生气,也我气着呢!”
只不过额娘哪里还顾得生气,只剩下心疼了。
纳喇氏有些不解:“你弟弟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先前不是喜欢林氏吗?怎么突然有非要尚主了?他……”纳喇氏蹙眉,“这是故意置气?”
盈讪笑着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她若是实话实说,额娘只怕这辈子要恨死香儿了。
“对了,这事儿玛嬷知道吗?”盈忙转移话题。
纳喇氏幽幽道:“你阿玛发了话,说这件事他会亲自去跟老太太解释,叫我不要多嘴!”说着,纳喇氏露出几分不悦之色,咬牙切齿道:“打了老太太最疼的孙子,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解释!”
盈摸了摸鼻子,额娘这分明是盼着阿玛在老太太面前狠狠吃一通训斥,好解心头之恨呢!
“哼!”纳喇氏重重一哼,“你阿玛年纪越大,脾气也是越大了!简直都要上天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咳咳”两声沉闷的咳嗽声,“夫人,我回来了!”
盈了,老爹在门外偷听?他是啥时候下朝回来的?!她忙瞅了自己老娘一眼。
纳喇氏却挺直腰板,扬声道:“回来就回来了呗!我又不让你进门!”
盈忍不住捂嘴笑了,别看老爹在儿子们面前跟只老虎似的,在额娘这只母老虎面前,登时便没了气势。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傅恒老脸上带着讪笑走了进来,身上分明还穿着朝服,未曾换下来呢。可见是一下朝就直奔额娘这边过来了。
盈起身迎上去,嗔了傅恒一眼:“阿玛您也真是的!就算要打康哥儿,好歹要念着他才十五岁!您下手忒重了些!”那可是三十鞭子啊!得亏是福康安身子骨健壮,若换了常人,哪里还能扛得住?
他这个弟弟,虽然混账了点,但看到他那满背血淋淋的伤痕,盈心中难免怨怼老爹。
傅恒脸色一板,哼道:“这次若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纳喇氏脸色一沉,一双招子狠狠瞪着傅恒,只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俩窟窿。
傅恒肃穆板正的脸色险些维持不住,他咳嗽了两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得他自己胡来?!”
盈一怔,忙问:“阿玛所气的,仅仅只是康哥儿自作主张吗?”
“当然!”傅恒正色点头,“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只怕我还不知被蒙在鼓里多久!”
盈眯了眯眼:“这种事情,谁会通风报信,阿玛心里想必是有所猜测的吧?”
傅恒微微哼了一声,“那是自然!”
盈又问:“那么,皇上是不是也已经问过阿玛这桩婚事了??”
傅恒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