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书房姊妹闲谈笑语,太福晋祖氏派了身边嬷嬷带了些精致的宫花来了。
那嬷嬷笑容可掬:“太福晋说府内丧期未过,不好穿红着绿、过于鲜艳。所以叫老奴把这些宫里新赏下的宫花转赐予几位格格。”
说着便将那剔红芍药大捧盒轻轻搁在了六福晋吟容身侧的桌子上。
吟容扫了一眼,见一片鲜艳夺目、缕金闪闪,忙带着笑道:“太福晋有心了,我这几个妹妹,可不正是喜欢花儿朵儿的年纪么!”
便身边陪嫁侍女送了嬷嬷出门。
那捧盒中整齐摆放着六只宫花,俱是织金缎料,且栩栩如生,几乎能以假乱真。
这样的宫花在盈眼中已然不是什么新奇东西了,今年年春皇后更是赏赐了两盒下来,不过样式上有所不同罢了。
吟容笑着道:“喜欢哪个,自己拿吧!”
顺容见状,二话不说上前便拿起了那支紫红色的台阁芍药,这支恰恰是这盒宫花中最华贵鲜艳的一朵,她拿起来之后,却立刻递给了宝容,“嫡额娘最喜欢芍药,又素爱紫色,六妹想必是想选这支吧。”
盈皱眉,又提四伯母!顺容这是没事找事儿
一时间,宝容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小脸有些恼羞,当即怒道:“五姐这般孝顺,不如自己带回去,亲自送给额娘吧!”
听了这话,顺容露出委屈之色,“妹妹,我……”说着,眼里便带了泪花,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盈揉了揉太阳穴,顺容这番作态,未免太过了些,便上前,微笑着道:“这支芍药极好,姐姐们不如让我给吧。”
听了这话,宝容不禁松了一口气。
顺容也露出了解脱般的神色,飞快把那支紫芍药宫花塞进了盈手中,眼中带着感激之色。
盈却有些受不了戏精上身般的顺容,微微移开目光。
吟容露出赞许之色,指着那支玉兰道:“这支黄玉兰甚是清雅,也拿着吧。”
盈拿了这两支之后,顺容忙对宝容谦让道:“妹妹先挑吧。”
宝容恼恨地瞪了顺容一眼,二话不说上前拿走了绿菊和玉板白牡丹这两支宫花,最后剩下的碧桃与杜鹃宫花,便是顺容的了。
宝容的脾气还是太硬了些了,方才顺容让她先挑,她就应该谦让一下才是。
这下倒好,顺容谦让和气,生生反衬得宝容没规矩了。
约莫丑时,吟容要为已故纯惠皇贵妃与循郡王抄经,盈三人便告辞了。
宝容气呼呼大步走在前头,片刻功夫便把盈顺容给落在了后头。
见状,盈忙快步追上去,低声对她道:“你若真喜欢这支芍药,我跟你换便是了。”
宝容腮帮子气鼓了起来,“她的碰过的东西,我才不要呢!”说罢,她快步走出贝勒府府门,登上了承恩公府的大马车。
片刻后,顺容才出来,顺容柔声道:“六妹素来如此,叫你为难了。”
盈挑眉,“她直脾气,怎么叫人为难?反倒是五姐你……”盈睨了顺容一眼,“五姐为自己的前途筹谋,无可厚非,但有些事情、有些话还是不要太刻意了。”
顺容小脸蛋一僵,勉强笑道:“月娘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盈长长吐出一口气,“五姐好自为之吧,告辞。”说罢,便登上了自家的马车。
顺容忍不住跺了跺脚,有些气恼的样子。
翌日,忠勇公府。
宝容磨磨蹭蹭近前,支支吾吾道:“昨天……我不是故意对你发火儿的。”
盈忍不住笑了,“我知道。”从小到大,宝容是什么脾性,她还不清楚吗?
宝容松了一口气,“我当着吟容堂姐的面儿又不能发作,委实是气闷憋坏了。”
盈暗暗扫了一眼这个她们素日读书的润仪斋,顺容今天没来……
见盈打量着顺容往日的空位子,宝容道:“昨儿在贝勒府的事儿,没等我开口,我身边丫头就先禀了额娘。额娘也是气坏了,昨晚寻了个借口,罚周姨娘跪了半宿佛堂,今一早便病了。五姐伺候周姨娘,所以才来不了了。”
盈不禁微微摇头,“顺堂姐她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简单点说就是得不偿失。
听了这等形容,宝容忍不住“噗嗤”笑了,“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特蠢!”
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人家蠢?那你这个蠢人算计了一通的小丫头,岂非更蠢?
盈叹了口气,“我就不明白了,顺堂姐昨儿为何要在吟容姐面前那般……”
宝容撇撇嘴,“谁知道她肚子在打什么盘算!”
盈沉吟片刻,或许……顺容的目的并非是为了与宝容争一时之长短。自打额娘将宫中退役的周嬷嬷送去承恩公府教养顺容礼仪,顺容的确学得十分认真。可见她的确有“长进”之心,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