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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你自己不受热,还要赖到我头上。”
黑袍大爷不屑的嘘了一声,最后还是差人抬了一柜子冰送来。
霍枇倒是觉得这位大爷倒不见得是突发善心,多少是怕自己死在这。
说白了就是嫌麻烦罢了。
霍枇敞开外袍只穿了件里衣抱着柜子死活不肯撒手了,吃了半串跟着柜子送来的冰镇葡萄,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他问道:“你到底在炉子里烧了什么东西?,味这么冲!”
一股臭脚丫子味……熏得人脑仁疼。
全身上下裹跟咸粽子一样的黑袍大爷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是说了一句:“无论如何,今夜,你一定要拍下那个清倌。”
霍枇只觉得这个不容抗拒的语气莫名熟悉。
……
“咚咚咚—-”
有侍人上台,轻轻的击了三下手中的牛皮小鼓,周围的客人们纷纷安静下来。
这是拍卖即将开始的信号。
乐师们按住了颤动的琴铉,刚刚与客人调笑的妓子们也收起了他们的轻浮放荡,手脚规矩起来,有的安静的跪坐在一旁低头奉酒,有的则是在客人的挥手示意下默默的退身而去。
拍卖台的周围被摆了一圈夜明珠,使得整个台面亮的如同白昼。
二楼被隔成了一个个单独的房间,这是专门为达官贵人准备的,每一个房间外有一个小小的阳台,方便观场,若是客人不愿露面,看中的想要的物件,就会打发随从去阳台上出价。
霍枇一手拿着一串葡萄,另一只手掀开帘子,朝着下边的拍卖场看去。
他粗略的扫一了眼。
哟!热闹啊!
一楼座无虚席,二楼的房间也都挂上了有人的牌子,看来这但凡长阳城里有有头有脸的,都来赶着这趟浑水了。
不过,霍枇并不担心这些人,他们应该不是冲这自己的目标来的,要是有临时起意的,大不了到最后多付些银钱罢了。
“咚咚咚—-”又是一阵击鼓声。
拍卖开始了。
饱满的果肉在嘴里炸开,汁水甘甜,霍枇眯着眼睛看着第一件拍卖品被小心的搬上了台。
那是一件法郎彩花鸟四方瓶,东西不错,只是勾不起霍枇的兴趣。
果然只有一楼三三两两的人举了牌,叫了价,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最后以一个不太高的价格落入了小富商手中。
无聊啊。
霍枇耸了一下肩膀,有眼色的侍从给他端来了一把椅子。
抱着那串葡萄,霍枇歪倒在了椅子上。
侍从正要退下,又被霍枇叫住:“去拿壶酒上来。”
“是。”
接下来的几件拍卖品,越来越贵重,现场的气氛也激动起来,此起彼伏的出价声不停的响起,但对于霍枇来说也没什么可看的。
台上的小盒子被打开来,露出两颗散发着莹莹玉色的小药丸。
“此物名为生肌丸,出于南姜国的朝雾城,那可真是可遇不可求啊!虽不能使死人白骨生肉,但也是滋阴补阳的大补之物,据说是有令人重返容光之效……”台上的讲解人说的那是一个天花乱坠,口水乱绽。
生肌丸,这倒是稀奇些。
“起拍价两千两。”这个价格已经按下了不上少人蠢蠢欲动的心。
往上加一次至少是五百两,依旧有不少人打算出价。
“我出两千五百两。”
“三千两。”
“三千五百两。”
……
你来我往的加价甚是激烈。
霍枇嘬着酒壶,看着二楼的动静。
“五千五百两!”
这个价格超出了很多人的心里预计,一时之间没有人再出价。
“好,五千五百两,一次……”
“两次……”
就在讲解人即将击鼓时。
“一万两。”
终于,二楼按捺不住,有人……出价了。
二楼一出价,一楼的那些人便都安分下来了,拍卖场恢复了安静。
虽然大家都在猜测,所拍之人的身份,不过就这生肌丸的归处。
花落谁家,一看便知。
霍枇盯着隔壁房间出来喊价的侍女,虽然待着面具,但他记得这声音,这人是……
霍枇唤来了王安,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王安露出了一脸恍然的神情,朝着花宵楼外边奔去。
他无心去看楼下拍卖,漫不经心的朝着里边的黑袍大爷道:“难搞哦,隔壁有一个强悍的竞争对手,我可不一定争得过他。”
苍老浑厚的声音传出:“尽全力。”
霍枇:你老可真看的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