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所要求的监听艾德里克,同时也有监控赤井秀一的意味在内。
那么,该如何做呢。
酒店客房内,斯诺右手食指轻敲着台面。
距离任务开始还有两周左右的时间,必须提前做足准备。
……
小睡一觉的斯诺在清晨六点做好伪装——依旧是二十来岁实习女护士的装扮,离开了酒店,就近找了个电话亭,确认没被组织以外的什么人监听后,打长途电话给了远在太平洋那头的日本,正在读初中的宫野明美。
距离上次通话已经相隔几个月,年幼的宫野明美略带哭腔却强忍着、说着各种日常琐事试图将斯诺逗笑,可与往常不同,她的后头没有年幼的志保与“哥哥”哪怕打一次招呼的软糯声音。
这令斯诺察觉到异常:“明美,小妹去哪了?”
“……”宫野明美迟疑片刻,在那头小声的说着:“我听说,志保的智商很高,而且她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恐怕会被送去国外接受培养。”
组织会拆开姐妹很正常,送走接受培养就不正常了。
这可能是位于日本的皮斯科乃至朗姆的手笔,斯诺的心凉了半截。
“宿哥,怎么办?我好害怕志保也和爸妈,和茜姐一样,你们到底在研究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危险……”
“别担心。”斯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只是留学而已。如果上头已经决定了,我会试试能不能让小妹来美国,离我近一点,这样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我也容易插手。”
“可是宿哥,你那边不是保密很严格?连电话都只能几个月通一次……”
何止是保密严格,若不是贝尔摩德的庇护加上刚开始躺在ICU奄奄一息的样子,斯诺恐怕还得经历不少审问。
如今斯诺也算是得到了组织的初步信任,宫野明美那边却还是被牢牢监视着,过于频繁的联络会令人认定她是斯诺的弱点。
“放心吧,”斯诺这样承诺着,“一切有我在。”
与宫野明美聊完家常,斯诺屏蔽了蛛网,拨通了贝尔摩德的电话,开门见山:“你说过不会动宫野志保。”
“那不是承诺。”贝尔摩德言语中带着笑意:“你能替她选择道路吗?就算你选择继承安妮赛特的研究,好让宫野明美成为一个普通人,宫野志保却还什么都没选。她可是宫野厚司的女儿,骨子里继承了他的疯狂。”
“宫野先生并不疯狂。”斯诺冷冷的反驳:“他的假设是建立在科研基础上的大胆创新。宫野志保更还只是——”
“事实证明,这样的大胆带来的是毁灭。”贝尔摩德并不是很想谈论往事:“她的事我们明晚再谈。你的电话已经打了一个半小时,回到室内,立刻。”
“……”
被挂断了电话而面色铁青的斯诺干咳了两声,惊觉自己在寒冬中停留过久,恐怕已经发生失温。
出了电话亭走了没多远,他——她磕在地砖缝上摔了一跤,落了一只增高鞋。
不妙。
脑壳疼的要炸裂一般,身上裹的羽绒服仿佛一层纸,手套仿佛不存在般,触碰到的只有冰凉。
风很大,却并没有感觉有多冷。
这样反而更危险。
这若是在拜罗特,只需一个电话叫伊凡来接就行,然而斯诺现在身在纽约。
用不出半分力气转移到温暖的室内,同时呼吸开始困难。
勉强靠在路灯上,斯诺从兜里摸出药来就着口水咽了一颗,心里想着:“乌鸦嘴贝尔摩德,这下自己真得跟亚伦一起出院了。”
明摆着病得不轻的自己或许会被早班的好心路人——如果有的话——一个电话送往常规急救,免不了被发现身份乃至身体异常的可能。
因而他相当不情愿的给贝尔摩德发了消息:“能来接我吗?我恐怕……”
快不行了。
在指尖僵硬前,斯诺按出了发送。
意识逐渐消失,好像有人快步走过来抓住了自己裸露在外的右手。
是谁……
斯诺本能的握住,渴求着热量。
力道小的可怜。
恍惚间,仿佛看到熟悉的人影。
鸭舌帽下,重影的模糊身形如同黑发的另一个自己。
宿?
斯诺这样无声的比划出口型。
见状赤井秀一挑了挑眉,却无从猜测短短一个口型代表的意思。
凑近后能闻到熟悉的药膏与消毒酒精的气味。
救人要紧,虽然很想看看对方手机发出去的短信联络的是谁,赤井秀一也还是忍住,没有浪费时间。
父亲的好友詹姆斯·布莱克到纽约参加一场会议,因而赤井秀一来到了这里打算与他互通一些电话里不方便说明的情报。
有着晨跑夜跑习惯的他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