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狩猎对象,或者干脆在街上来一场要命的邂逅。
二人并非第一次见面,舍去了寒暄,拉克看向了斯诺左手带护腕的射击手套。
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令斯诺下意识的后撤了一小步,右手将左腕处衣袖向下扯了扯。
拉克舔了舔唇:“看来当年挽救你性命的药物,的确不是万能的。”
斯诺几乎想转身逃跑。
好在拉克今日心情很好,不打算戳破斯诺设立的盾防。
他先前受的伤还没完全好,稍显迟滞的走到控制台前,设置了标靶,示意斯诺一同来到空旷的场地中央,闲聊般说道:“听闻你们实验室有种副产物,对消除伤疤很管用?”
“我不清楚。”斯诺左手持枪,枪口斜指着地面,“即使存在,它的资料恐怕也已经遗失。”
那是一支勃朗宁M1906袖珍手枪,贝尔摩德习惯将同款型号藏在脚踝暗袋处备用。
它的有效射程只有三十米左右,弹夹容量极低,胜在隐蔽。
——简直就像玩具。
拉克不满的撇了撇嘴,右手袖口中滑落了一柄手术刀,欺身上前。
斯诺尚未将枪举起,拉克的刀锋就已经对准了斯诺脆弱的咽喉:“太慢了,难怪以伊凡的能力都没办法教会你……缺陷是可以克服的,问题是他的方法不适合你。你手里的枪比起掠夺生命的武器,比起伊凡习惯说的‘身体的一部分’,更像是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告诉我,你会如何逃脱近在咫尺的胁迫?”
斯诺感受着紧贴皮肤的冰凉刀锋,说出了早前就考虑过的应对方式:“药物。”
虽然贝尔摩德曾经挖苦过,比起反抗,斯诺还不如直接装死。
“……”拉克不置可否,捏住了斯诺左腕,拇指挑开护腕贴合皮肤的部分,摩挲着那绑了绷带却依然存在明晰触感的伤痕:“如果敌人掌握了你的弱点?”
血色浮现脑海,伤口被反复割裂愈合造成疼痛几乎完全复刻,斯诺浑身忍不住开始颤抖。
他还勉强保留着理智,知道拉克想要怎样的答案,努力保持着声线平稳:“我必须提前扼杀‘威胁’。”
拉克满意的笑了:“贝尔摩德认为你能协助她的工作。变装易容、情报收集乃至毒杀暗杀,在枪械上却只要求你掌握最低程度的自保能力?”
“……如果练习握枪瞄准形成茧,将不利于今后身份的掩饰。”
“潜伏?”拉克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是你提出的那个嫁祸计划吗。你得保持‘干净’的身份,她倒是对你有信心。”
斯诺戴着射击手套练枪都十分困难,指尖皮肤过于光滑,离了手套更是不抖就算成功。
拉克惋惜的摇了摇头:“算了。手术刀、银针,或者其他什么,你更喜欢用什么?”
……
熟悉卡尔森·加西亚的拜罗特中学初中部的同学们都知道,那是个很酷的坏孩子。
家里拥有一座技术走在科学界前沿的药物研发公司,令卡尔森可以如同变魔术一般隔三差五的从祖父的金库中摸出一部分来请客开趴,被发现时只需大闹一番就不会被打或是关禁闭;他有着神秘的渠道搞到只有大人们才能耍酷品尝、帅气是帅气味道似乎却不咋地的烟酒,还能拿出各种稀奇古怪、产地五花八门的玩具与小零食;无论成绩好或坏,都没有家长对卡尔森指手画脚,唠叨着他该对遥远未来的人生做怎样的安排。
升入高中、刚一开学,继续戴上“幽默风趣”性格的面具、很容易就能与他人打成一片的卡尔森·加西亚便再度成为同学们——至少是小部分——艳羡与崇拜的对象。
虽然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星期,但未来理应是这样的。
然而卡尔森·加西亚的心里很是不安。
当听自家保镖说漏嘴,董事会的成员们特地在会议上提出,要推荐一名来自遥远东方的十六岁见习研究员——名字是斯诺亚·温特,来协助公司最新的抗肿瘤药物研发时,他是完全不可置信的。
要知道,卡尔森第一次听见斯诺这名字,还是大半年前祖父亚伦提起家里要多一名住客时,说他是罗德岛医院的实习医师。
可就算是什么东都大学医学部的天才少年交换生,又是实习医师又是见习研究员的,忙的过来吗?
自家的研发公司,内容都不是自己的祖父亚伦·加西亚能够拍板决定的。
董事会中有半数人的意见向来统一,就好像他们的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们的思想拧成了一团。
因而将作为公司机密的最新抗癌药物研究随意透露给一个外人卡尔森还可以容忍,毕竟组织做事向来如此,但那小子凭什么能得到亚伦的首肯,入住自己过世的父母留下的主卧而非客房?即便客房已经被堆的如同储藏室一般,收拾一下不也是能住人的嘛!
结束了为期二十三天的夏令营回到家中,卡尔森看着客厅里捧着热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