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组织的雪见茜拥有如此天赋,得到代号是必然。
但在十岁就得到代号,只能说是天意使然。
七岁时,双胞胎的外祖父池川老先生病逝。
在那一场受邀者多数是生物制药方面泰斗的葬礼中,唯有一人,被称作“疯狂科学家”的宫野厚司,被阻挡在外。
雪见茜知道他,宫野厚司,隶属于日本白鸠制药的一位研究员、科学家。
正是他异想天开一般的论文构思引起了雪见茜的兴趣,令她在翻阅诸多资料后,出人意料的提出应当将自己的母亲所研制的某种毒素用作细胞凋亡的诱导剂。
但第四实验室研究的大多是酶与激素,安妮赛特这样主攻毒素的已经算是特殊,研究基因的不是没有,但没有人专精于细胞凋亡。
第四实验室评估过诱导剂的可行性后,组织开始邀请宫野夫妇加入乌鸫制药。
白鸠制药成了这场“邀请”中的牺牲品。
大约是在雪见茜九岁时,宫野夫妇来到了研究所。
一个大不了女儿宫野明美几岁的孩子,整天研究的却是毒?
不明白自家是上了贼船的宫野艾莲娜忧心忡忡。
作为“疯狂科学家”的妻子,本就带着一位年幼的女儿、又处在孕期的她没有被安排什么重要工作,因而在研究之余,她就此接手了对双胞胎的照顾。
后来被组织部分成员称作「Hell Angel」的宫野艾莲娜,正是隐藏在那篇疯狂论文幕后提出细胞凋亡机制的真正作者。
也因她无微不至的照料,斯诺将她视若母亲一般憧憬。
至于斯诺的亲生母亲——
药效很强,血已经止住,伤口也不再疼痛,冷静下来的贝尔摩德忽然勾起嘴角。
“在这点上,你真的和安妮赛特一模一样呢。”
闻言斯诺心里一慌。
“说谎与演技一样是需要天赋的,虽然你们一打算骗人就会本能的扯到很多看似有道理的话,但其实呀,只要稍加思考,就能轻易找到你们的目的。”
从血污中辨认出伊斯威特褪去伪装后的容貌,贝尔摩德冷冷笑着:“赤井务武,是这个名字没错吧。”
话题骤然回到伊斯威特身上来,斯诺下意识抬头,不希望贝尔摩德继续说下去。
“他的确不是CIA。我原本不知道你的父亲为何会私下里调查他,不过想来能被格拉帕盯上的,必定不是什么平凡人。”贝尔摩德眯起眼来:“所以稍微注意了一下。你该不会不知道吧,上代琴酒(Gin)就折在了他们夫妻二人手中。”
“……”
“真好呢,在‘Hell Angel’葬身火海的如今,你还对她念念不忘,以至于连她姐夫的命都要不管不顾的保下?”
那场位于英国的葬礼上发生的事件被各方严加保密,有格拉帕出手掩盖情报,当时已经活跃在大西洋彼岸美国的贝尔摩德能够知道的不过赤井务武的一张照片与家人的名姓。
斯诺将声线压低,显得既冷漠又无情:“我不会在意他人的死活。”
“呵”,贝尔摩德冷笑一声:“但他们会出现在你的噩梦中。莫非是因为宫野明美那傻丫头打算以自己为代价换取你的自由,你心下愧疚?”
“……”
愧疚是自然的,但想要救下赤井务武的初衷,更像是一命还一命的报偿。
斯诺不会去反驳。
“啊啦,这就不知道该怎样接话了吗。”
贝尔摩德摇了摇头,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将手枪收好。
“也怪我没时间好好教导你,不仅不懂什么是生活,在人生阅历方面也只是白纸一张,想要说谎都找不到素材……虽然用冷漠无情来伪装自己也是一种选择,却着实不像是我的弟子。嘛,也算是时机正好,再教你一课吧。”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秘密让女人更有魅力。)”贝尔摩德微微躬身,用指尖点了点斯诺心口,略显疼惜道:“去制造一些秘密吧,怀疑一切接近你的人吧。说谎在某种程度上,就跟恋爱是一样的。”
心里一片茫然,斯诺表情空白,完全不明白为何话题会突然转到于自己而言只在影视与小说中看到的词汇,神情呆滞的重复:“恋爱?”
“没错,恋爱。坠入爱河也就意味着溺水。而人在面对危机时,最有可能成为说谎的高手。谎言是真实的遮羞布,故事则是对生活的凝练。你连故事都讲不好,又如何去描绘真实的谎言?去品尝生活与爱的滋味吧,去体会生存的艰辛与困苦。等你学会如何用它们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填满心中的空缺,才能将实话包裹在虚假却又无比真实的情感中。”
贝尔摩德勾起唇角:“试一试,在平常之时,割裂自己的身份,将心层层封锁,只将钥匙保存在你绝对信任的那个‘他’手中,只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