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遭艳羡的视线熟视无睹,看了看窗外晚霞,组织最神秘的成员之一,代号Vermouth,即贝尔摩德的女性,嘴角习惯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与Boss的对话总得小心翼翼的,不经意间说错一句就有可能遭受怀疑乃至灭顶之灾,好在这次也顺利的瞒了过去。
单手合上手机翻盖,贝尔摩德举起酒杯浅酌,瞄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一位十来岁的女孩。
女孩的样貌与莎朗有七、八分相像,最大的区别在于眸色,相较于莎朗纯净的天蓝,会更加偏向水绿。
当然,这是美瞳的效果。为了伪装,年纪轻轻就深度近视的斯诺不得不随身携带不少不同色泽与型号的隐形眼镜。
斯诺目前在组织中记录的本名是雪见宿,性别为男,十二岁,日英混血,是刚脱离罗德岛医院重症监护室不到一年的小病人。
虽然病重,却不得休息。已然成为“千面魔女”贝尔摩德弟子的他,被迫学习了伪装与伪声技巧,又正在伊凡的指导下学习各类枪械与格斗技巧,准备以不同身份为组织所使用。
过于年幼之人做出什么超格之事很容易被人质疑拉拢,因而在贝尔摩德的建议下,他将自己在美国活动所使用的新身份年龄改写至十五——正是许多天才崭露头角的年纪,英文名则写作雪与冬天的衍生,Snoyar·Wynter,斯诺亚·温特。
与此同时,虚构出来的大明星莎朗·温亚德的女儿,克丽丝·温亚德的身份也暂时借给了斯诺成为他的伪装之一。
这才半年,本该乖乖待在医院做个实习医生的斯诺亚·温特便以超乎寻常的研发思路轻易将加西亚董事会的高管们逐一折服。
相较之下,以克丽丝·温亚德的身份完成社交场合的初次亮相都算不了什么。
想起下午刚刚过去的社交舞会,贝尔摩德晃着酒杯,打量着眼前女孩。
——又该提醒她悠着点儿了。
时刻戴着黑色露指长手套、穿了一身黑白相间小洋裙的斯诺——克丽丝举起叉子,慢条斯理的叉起最后一口牛排咀嚼吞咽,放下手中刀叉。
动作优雅却稍显稚嫩。
虽然在化妆后面色显得健康红润了许多,斯诺的身形仍是过于消瘦单薄了些,加上尚且年幼,穿着女装也丝毫不违和。
或者说,如果不是蓬松的小洋裙将身板撑了起来,他会显得更加瘦弱。
这是先天缺陷加上药物与手术的后遗症,没有长时间的调养怕是好不了。
贝尔摩德不算特别满意的皱了皱眉,放下酒杯:“图伊卡的病,你有打算了?”
图伊卡,亚伦·加西亚。
斯诺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以第四实验室明面上残存的资料与药物,恐怕没有办法继续延长他的生命。”
第四实验室,这一词汇自然是在蛛网的关键词捕捉范围内。
斯诺敢放心大胆的提及它,得感谢父亲开的后门,能令特殊改装的手机成为某种信号发射源的软硬件配套,用于入侵网络,扰乱附近蛛网的关键词检索系统,令其短时间内失去工作能力。
“是吗……”贝尔摩德沉吟着,“听说你们换了新药,手术效果还不错?”
“hTERT-I与ICAT-0365,”提到药物,斯诺仿佛变成了无情的复读机器:“失去的资料太多,我们没办法恢复原本的药物与方案,只能做新的尝试。平衡很难把握,也不能确定具体效果。大概理论是利用药物抑制癌细胞的端粒酶活性,激活患者的免疫细胞潜力使其与癌细胞对抗,目的不是治愈患者,而是透支其寿命,使其在人生最后阶段,能够生活的仿若常人……”
贝尔摩德对组织研发的药物深恶痛绝,皱着眉制止了斯诺:“直说他还有多久可活,什么时候能出院吧。”
斯诺顿了顿,回答:“预测是在三年左右。虽然状态看起来不错,但实际他的病情近期还有复发的可能,必须留院观察。如果没有办法保证良好的心态与作息,留给他的时间会更短。”
“三年,还是挺久的。”贝尔摩德对斯诺的判断很是相信,“那么就按照预订计划行事吧,找机会公布图伊卡的病情,逐步将加西亚研究所内重要的资料都转移走,令其成为一座空壳。等饵料布好,那位隐藏在阴影中的偷窥者也该上钩了。”
——偷窥者。
斯诺微微歪了歪脑袋,做出思索的样子。
自从羽田浩司与阿曼达·休斯死亡事件发生之后不久,负责那次事件的组织二把手朗姆就被人盯上了。
与朗姆有牵扯、组织部署在美国的几家大公司迎来了诸多明里暗里的调查者,其中最为接近组织的,是一位被称作“伊斯威特”的男子。
这位前所未有的能在组织围追堵截之下藏匿与调查一年之久的伊斯威特向来神出鬼没,据正在日本养伤的朗姆所言,伊斯威特不仅救下了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