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禹安脚步顿了一下,等陆阔继续往下说。
“一个月前死了。”陆阔言简意赅带给卓禹安这个惊天的消息。
卓禹安手心开始隐隐冒汗
:“怎么死的?”
“他是缉毒警察,卧底,一个月前被对方发现,据说死得挺惨的。”
“卧底警察?”卓禹安不可思议,立即想到了易木旸。
“是的,但是之前,警方那边为了保护别的卧底,不敢公开丁置的身份,甚至他死了,也只能当做不认识,不敢去认领尸体,更不敢对外宣布他的身份,所以我们一直查不到任何消息。”
“那现在又怎么查到的。”
“警方那边去领人了,这两天也会把这个消息公布出来,授予他勋章。”
卓禹安大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个重要的信息已经破茧而出,他问:“警方现在可以公开他的信息,公开表彰,那是意味着,不需要再保护与他一起的人?那与他一起的人也被曝光了?”
“应该是,且凶多吉少。”陆阔并不知卓禹安为什么要查这个丁置,更不知道丁置与易木旸的关系,毕竟,陆阔对易木旸也不熟。
“嗯。”卓禹安挂了电话,想起听澜昨晚的噩梦,难道她的梦境真是一个征兆?
他没有时间去刷新闻,没时间看警方公布的细节,马上驱车赶往律所,怕听澜也看到丁置牺牲的消息。
他知道消息是瞒不住的,但至少,他在她身边。
舒听澜上班时间很少刷新闻,送走林之侽之后,准备上楼回办公室处理工作,便接到老丁来打的电话,老丁在电话里异常激动,语无伦次
:“大嫂”
叫了一声大嫂之后,就开始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舒听澜的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脸色开始发白,
:“怎么了?”
她强忍着恐惧,耐着性子问。
“我哥没了。”
舒听澜正从律所的一楼往二楼走,在楼梯上听到这句话,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抓着手机,不顾人来人往,加大了声音问
:“哪个哥?”
老丁的哥可以是丁置,也可以是易木旸。虽然这么想很坏,但是此刻,她真心祈祷,这个哥哥指的是丁置而不是易木旸。
老丁已经失声痛哭,依然没有回答,只说
:“你看新闻吧。”
老丁心里明白,如果他堂哥是缉毒警察,那么易木旸也一定是。如果堂哥死了,易木旸也安全不了。
舒听澜只觉得浑身冰凉,腿发软,一步台阶都走不了,就近坐在台阶上,颤抖着双手去打开新闻客户端。
首页是一个缉毒警察牺牲的追悼会以及表彰大会,她没有看,直接划过去,因为这离她太遥远了。
平日的生活中从未接触过,甚至工作中,她也没有接手过这类的案子,所以关注得少。等再往下划页面时,忽然又往前划,因为刚才那个画面里,赫然写着缉毒警察丁置。
缉毒警察丁置?
她大脑一片空白,那个看着精瘦精瘦的男人,那个一脸阴沉,目光跟鹰一眼锐利的男人丁置,是缉毒警察?
他牺牲了?
他牺牲了!
她的大脑像被按了暂停键,一动不动,无法思考,就是反反复复重复这两句话。
蓝萧山正好经过她的旁边,看她脸色苍白坐在台阶上,急忙问
:“舒律师怎么了?生病了?”
舒听澜被他一提醒,才恍然清醒,而后,抬头,便看到了冲忙赶来的卓禹安。
她的眼泪瞬间掉下来,也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三作两步从台阶上冲下去,
“小心台阶。”卓禹安急忙制止,怕她摔着。
人已扑进他的怀里,一出声就是颤抖的声音
:“丁置死了!”她的噩梦要成真了。
卓禹安搂抱着她,不停地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我知道,我知道。”
“那易木旸是不是”她还没说完,卓禹安急急打断了她的话:
“不会,他很安全。”
“他是跟丁置走的,他一直跟丁置在一起,以前就跟丁置去过云南。我怎么那么傻,他那时满身是伤回来,我就真的以为只是盗猎份子,意外而已。”她喃喃自语,自己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但是心里已经明白,易木旸也凶多吉少了,否则警方不会公布丁置的身份。
蓝萧山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只得好心提醒:“卓总,要不要带舒律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看她状态不对。
“不用了,蓝律师抱歉,听澜今天请假回家。”说着便带着舒听澜离开了。
把她带进车内,替她系好安全带,她低头在不停地刷手机新闻。
一整篇幅的报道,报道丁置的生平事迹。
18岁上的警校,毕业之初,被分配到三江源地区保护野生动物,因敏锐,能吃苦,加上过硬的身体素质和野外生存能力被缉毒队看中,故而转职到缉毒大队。
为了缉毒事业,与喜欢的女孩分手,一辈子有家不能回,整整16年的缉毒卧底生涯,协助警方破获过数十起大大小小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