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热闹非凡。
何度雨率先跳下了马,回身等着喜灵扶着何楚云下来。
“长姐当心。”怕她摔着,何度雨还伸手虚扶着。
在车内何度雨话还没说话,正要继续讲着自己在萧州所闻,就瞧着长姐脸色变得十分柔和,跟着何父上前与人寒暄。
原是何家的车驾正巧与邓家的一同到了吴府。
何度雨耸耸肩,暗叹姐姐果然厉害,变脸比他还快。随后抬脚跟了过去。
“侯爷!倒是巧了不是!”邓家家主先瞧见了几人,过来打了招呼。
“是邓家主!确实巧了!家主近日身体可好?”
“好着好着,劳侯爷挂念了。”
两人寒暄几句,邓家主将身后的男子介绍给众人。
“犬子意清,侯爷应是见过了。”
邓意清双手作揖,上身半屈,妥善行了一礼。
“见过何伯父。”
何楚云看向邓家主身后的邓意清。
他个子不矮,相貌俊美,只不过身体羸瘦显得气血不足。
在其他名流宴上她见过他两次。只记得这人迂腐无聊,没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
“是邓大公子,前些日子匆匆一面未曾仔细看过,今日再见,果然一表人才,礼数周全。这是爱女楚云,犬子度雨。”何仁桦介绍。
何楚云双手放在腹前屈身行礼,何度雨则只是点点头,两人齐声:“见过邓伯父。”
“不用不用,你我两家的关系便不用如此多礼了。”
邓家主摆摆手,示意不用行礼,又夸了几句何楚云这几年出落得越发秀丽。
两家人聊得火热,何楚云心不在焉,没有见到邓家主身后的那人。
直到邓家主将他拉到身旁向众人介绍。
“这是我大夫人所出次子,意潮,前些年被人伢子拐走,半年前才寻回来。”
这,不正是那日她在城外遇见策马的颠公!
怪不得看他穿着华丽,举止却十分不羁。听说邓家早年间丢了个嫡次子,前几个月去外地谈事才寻回来,原来就是这人。
邓家主拉着他,动作亲昵,看上去十分看重这刚找回的儿子。
邓意潮被带至人前,大方地双手抱拳弓腰朝众人打了招呼。
“见过众位叔伯、夫人。见过——何小姐。”
邓意潮起身,还特意盯着何楚云道了声好。
他说完这话,众人的目光立刻聚在她身上。
何楚云无意引起注意,捏着帕子屈身回了礼。笑得生分,如初次相见。
那邓意潮却像是看不懂眼色,眨着大眼睛,说:“我就说我怎地与何小姐这般有缘分,原来是在下嫂嫂。”
周围人听罢皆面面相觑,露出疑色。听他这话,像是两人认识?
而且,两家的亲事虽说板上钉钉,但到底没有白纸黑字定下来。他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叫人家何大小姐‘嫂嫂’也实在不妥。
邓意清却敛着眼皮未曾言语,似乎对胞弟很是纵容。
邓家主见状出声打着圆场:“潮儿不是自小养在我身边,无礼了些。怪我怪我。”
没想到那邓意潮仗着家主的宠爱与邓大公子的纵容完全不加收敛。
他唤来仆人,从仆人手上接过了一个盒子递给何楚云。
“说好了要给嫂嫂赔罪的。今日特地拿了些我从北州带回来的明珠赠与嫂嫂。大哥真是让人羡慕,能娶到嫂嫂这样好的女子。那日是我失礼,希望嫂嫂不要生我的气,否则大哥定要我好看的。”
虽说当众送礼有些不当,但瞧他面上坦荡。而且听说邓家主是从北洲将他寻回来的,那北洲人做事向来不讲礼数,放荡不羁,如此也能理解了。
不过听这话,像是两人之前发生过什么摩擦。
而他虽说无礼,但是也在众人面前提了邓家对何楚云的重视。是以安清侯虽不满他,也不好说什么。
何楚云朝喜灵点点头,让她伸手收下。
微微一笑,“无碍,不必挂怀。”
何度雨却是不干了,他看到出姐姐被冒犯了不高兴,抱着胸阴阳怪气道:“没有教养的俗子就是无礼。”
这话倒是算打了邓家主的脸。说邓意潮没有教养,与当众骂起邓家主无甚区别。
可碍于大庭广众,他也不好冲何度雨发作。
何父见气氛怪异,笑得有些牵强,“啊,时辰快到了,咱们进去说?”
邓家主见何父给了台阶,脸上不算好但也接道:“好,进去聊。”
何父其实也是不愿与商人结姻的,但无奈侯府为了维持颜面,开销过大,又没有赚钱的营生,此番实属无奈之举。
几个小辈走在后面,见邓意清看向自己,何楚云颔首打过招呼便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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