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
迷彩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科学的东西那么多了，有神也不奇怪。”
“但这怎么看怎么像……”考虑到自己还在人家“心”里，体育生把声音压得很低，“……邪.神。”
话音落下，安安静静的房间里，平白多了几分阴冷，迷彩服连忙背24字真言：“富强、民主、文明……”
温恬拉着风鸣玉一起跟背。
大四生仰头四顾。
体育生差点给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怪这破嘴……”
风鸣玉看完日记，心里已经有了些头绪。背完核心价值观，也顺便理清了思路。
她拿起解不开锁的手机，输入锁屏密码，041468。
屏保滑开，解锁成功。
果然，16号日记里说“点亮1468只蜡烛”“每日4时祈祷”，不光与祈祷仪式有关，也暗示了打开手机的办法。
这和风鸣玉另一个猜测对上了。
只是那个猜测还缺乏更直接的证据。
大四生吃惊地瞥了眼风鸣玉，倒不是想不到，日记里既然出现特定的数字，很可能有特殊含义，但一般人反应没这么快。
风鸣玉正低头检查手机，没有注意他的眼神。
手机里大部分app都被删了，只剩系统自带的，「短信」左上角有个鲜红的99+。
点开一看，触目惊心。
【你会遭到报应的】
【你是不是报警了？你以为警察会相信你的话？郭艳就是怪物，你这是在帮助一头恶魔，你会后悔的】
【郭艳该死，你也该死，邪.教徒都应该去死[附件：遗照]】
【祭日快乐】
【我已经请到一位特别厉害的大师，等着反噬吧你们】
【[图片：写有相宁、郭艳名字的洋娃娃，泼上了鲜红的血]】
【[图片：密密麻麻的黄色符纸，中间放着一座神像]】
【[图片：大师正在做法]】
往下滑，全是这类信息。
相宁一条也没有回复。
众人对视一眼，两边这是杠上了？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大四生说：“再看看日记吧。”理一理思路。
体育生哗啦啦翻了好几页：“9月12号，相宁的前桌说ta又回来了，10月11号，班长求郭艳放了他们，10月12号，郭艳告诉相宁蝉是神，10月14日，相宁见到了蝉，10月16日，相宁举行祈祷仪式……嘶。”她倒吸一口凉气。
大四生喃喃：“怎么感觉……”
迷彩服细思恐极：“相宁好像被一步步诱导成为了蝉的信徒。”
“是有点……”温恬正要点头，余光瞥见无面人好整以暇的姿态，猛地睁大眼睛，“可大佬说过，这里是秋蝉的内心世界。”
“啊？”
“蝉……等于相宁？”温恬的话令众人一惊，随即又陷入深深的迷茫。
迷彩服：“这和日记里写的对不上啊。”
要是相宁就是神，郭艳为什么还要引导她去祈祷？他们班同学怎么还敢发短信骂她，诅咒她？怎么都说不通。
体育生迟疑：“或许……这间卧室有相宁的东西，不代表就是相宁的卧室。”
大四生：“有没有可能这位……神，是个收藏爱好者？把信徒的东西收集到这里慢慢欣赏？”
这个思路符合逻辑，但好像没什么用，分析了半天，又回到了原点。
感觉到有层窗户纸就在眼前，一时间却又想不到怎么捅破。
众人苦苦思索。
风鸣玉正准备说话，灵识忽然被牵动，若有所感地抬了抬眼睑，又垂下。
她的本体没有动作，灵识操控无面人，走向刚才还打不开的门，压下门把手。
咔哒一声，锁舌弹进门中。
卧室门缓缓打开。
听到声音，众人抬头，还没来得及因为门开了而惊讶，就看到更奇怪的一幕，门外竟然不是客厅，而是一间教室。
风鸣玉本想操控无面人进去探探路，没想到只是眨了下眼，教室就主动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叮铃铃的上课铃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回过神时，所有人都已经变了样子。
……
风鸣玉低头瞥了眼身上的校服，从旁边的窗户倒影里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瓜子脸，杏仁眼，长八字刘海，带着高中生特有的稚气，鼻梁上架一副圆眼镜。
桌上摊开的试卷写着名字：柯言希。
无面人没有被教室吞进来，依然留在卧室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明明小橘就进来了，这会儿就在她肩头打盹。
不过，这对她来说倒是件好事，相当于在卧室里多了个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