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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庙里还一次愿的。”

孙芙蕖赔着小心,谨慎求请,却只换来韩愫一声轻笑。

见他仍不言语,她只好硬着头皮再求。

“正巧初一十五,济慈寺皆有庙会,芙蕖陪着相爷与家姐散一散心,家姐又能够当面同您道谢,何乐而不为呢?”

济慈寺,既是韩愫代宋皇祈福进香之地,又是孙芙蕖与陆柔良修习了一冬佛法之所。

韩愫终于侧首,瞧了孙芙蕖一眼,反问起她。

“听说惠通和尚灵验,你与陆家小姐没少前去拜会,都学了什么经?”

孙芙蕖顿时哽住,答不出半个字来。

学经?

她和陆柔良忙着制定那一整个卷轴的周密计划,反复推敲,宵衣旰食。

连喝口茶的工夫都恨不得省下,她们哪有空闲真的向惠通学什么经?

孙芙蕖背后冷汗直冒,万不曾想到韩愫竟会问她这个,一时间根本编不出应对的谎。

“家父一直视相爷高如灿烂星斗,故也极尊敬与您有婚约之人。”

她随口夸赞起他,暂作搪塞,暗里则搜肠刮肚,考虑着该回答哪段佛法。

“芙蕖随陆姐姐去见惠通大师,不过是遵父命,与姐姐她作个伴儿,好生来往,以期对相爷您献忠心罢了。”

韩愫本就不多的耐心,眼见着即将耗尽,孙芙蕖又已词穷,却仍未能想到半点关于佛法的说辞。

她是常骗人不假,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既然从不曾吃斋念佛度日,她哪可能成功地唬住韩愫?

孙芙蕖埋下脸去,暗暗发誓,若有命度此一劫,回头定要抱惠通的佛脚,好好地补学几段经文。

“至于惠通师父讲的那些经卷,芙蕖只顾着亲近陆姐姐了,心思根本就不在他那儿。想来神佛便本是无稽,芙蕖遂也没记下半个字来。”

亏她将趋炎附势,说得似这样有理。也难为惠通和尚,收如此不成器的弟子。

韩愫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专心望向轩窗外的春景。

孙芙蕖琢磨着她这回答,恐怕是未合韩愫心意,却不知该要如何补救,甚至连额角亦沁出薄薄冷汗。

怎料半晌,韩愫却终于颔首,复又摇头笑道:“神佛无稽,本相也不信的。”

时光似转瞬间骤然倒转,回溯至二人邂逅之时。

孙芙蕖被他强灌下整壶的烟霞酿,开口第一句话,“神佛无稽”四字,便结下了此后累生累世,他与她诅咒般无休止的孽缘。

而今她一时慌不择路,竟被他再逼出“神佛无稽”之言。若非因命里刻着最惨厉的诅咒,这又会是因为什么?

孙芙蕖身形稍晃,将指甲悄然掐入掌心,方堪堪稳住心神。

她知道此时韩愫面上不显,却实则心情正好,毕竟她无意之中,恰道中他的心思。

那么她必要抓住此番机会,替陆柔良,亦替自己尽力谋划。

“相爷若还是不肯成全芙蕖,却还请体谅家姐对您的感激之意。莫不如芙蕖亦将陆姐姐请出府来,相爷与她相携玩逛,芙蕖与家姐定不多做打扰。”

韩愫闻言止了笑意,眸光锐利,冷冷地瞥来孙芙蕖的身上。

她究竟是为了自家姐姐,还是姓陆的“姐姐”而来,韩愫此时怎可能仍不明白?

“陆柔良……”

他沉着嗓,念过她的名字,复垂首,翻转掌心,瞧自己细瘦分明的指节。

陆柔良那只不自量力的猫儿,自以为生得一副利爪,便妄想同他较个高下。

韩愫蓦地握紧手掌,笑容诡谲怪异。

“她不是如何也不肯见我?”

孙芙蕖愣怔不解,旋即哑口无言。

韩愫不愧是睚眦必报的斗筲小人!

去岁隆冬那一丁点的仇怨,他竟是牢记到如今春时。

那会儿陆柔良用一句“兰台将倾”,将韩愫引到了御史府前,却教他吃闭门羹,并不肯和他相见。

没想到韩愫这般记仇,至今都还怪罪着陆柔良。

孙芙蕖只得做和事佬,兼任撮合这二人的红娘。

“相爷您哪里的话,陆姐姐可是您未过门的妻子。她非但毫无回避您的意思,更是日盼夜盼,险些相思成疾,只求能早日同您相见。”

韩陆两家结有姻亲,韩愫不可能永远都不见她。既听闻孙芙蕖说,那猫儿相思甚苦,韩愫便也就姑且原谅了她。

毕竟他身为男儿,宽宏大量,不屑同小女子计较。

就算报复,他也会当面给她难堪,否则不就白吃了她的闭门羹么?

“既然她求着见我,那便准她同去。”

韩愫松口,接下来几人的庙会之行,便就成了。

孙芙蕖喜上心头,连连道谢,继而盘算起庙会时,韩愫遭人行刺的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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