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眼前站着一男一女。
那男的长得像凶神恶煞一般,好像刚从地下爬上来似是,单眼皮,眼睛也不大,眯着眼睛看着自己。他打了一个激灵,又看向旁边那个女人。这个女人长得倒是那种很正派的样子,但是这气质有点不太对劲,和那男人一样,要吃人的样子。
这两人都有一点狼狈,身上、脸上都有灰尘,像....像雌雄大盗。
这两个“大盗”盯了自己半天,那大夫恍惚了一下,才喊了一声“啊”出来。
“别喊别喊,”刘陵说,她指了指田致,好声好气地对那大夫说道:“胳膊折了,打个石膏。”
那大夫连忙带上眼镜,心里想:还好现在是光天化日,这要是值夜班碰上这样的,他非得叫保安不可。他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看看胳膊怎么了?”
田致拉着凳子在大夫旁边坐下。刘陵闪身让了让位置。
大夫用手敲了敲田致的上臂:“这儿疼不疼呀?”
田致点点头。
大夫又敲了敲肘关节:“这里呢?”
田致又点点头。
大夫又想敲——
刘陵走上前,紧皱眉头般地说道:“能不能轻点,他疼。”
大夫还没来得及做成什么反应,刘陵却听见田致轻笑一声。刘陵回头看着他,说了一句:“你都这样了还笑的出来。”
田致一改往日阴恻恻的神情,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左胳膊对大夫说:“没事,别理她。就是被她压折了。”
刘陵:“......”
那大夫给田致开了处方和诊断,刘陵拿着单子忙前忙后一顿乱跑,这才把所有手续都办完。
她领着田致走到护士站接手臂的时候,那小护士刚给一个嗷嗷大哭的小孩找到血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上吊瓶。她刚想坐下歇一会儿,刘陵就把单子递了上去。
那小护士看了单子一眼,不耐烦地说道:“谁接?”
田致说:“我。”
那小护士“啪”地将单子往签字上一插,说道:“这衣服都得脱,”她扯了扯田致的皮衣,许是力气有一点大,又扯到了田致的手上的那胳膊,田致整个人都不自觉地晃了一下,忍痛皱了一下眉。
刘陵气的一把将小护士拽着田致皮衣的手打了下来。
那小护士吃痛,这才抬眼好好地正视面前这两个人。
不看不要紧,一看心里凉了半截。这女人像要吃人一样,感觉下一秒掏出一把AK要把自己崩了。两个人身上风尘仆仆的,好像刚抢完银行回来。如果现在有新闻看就好了,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在通缉令上。
她胡思乱想着,又偷眼看了那男人一眼,心想我还不如跟这女的说话呢,这男的好像更吓人。
“你看不见她疼啊?”刘陵喊道:“拽什么拽啊!”
那小护士也不敢再发泄情绪了,用手指了一下后面的单间小屋。小声说道:“进那个屋里,衣服脱好,等骨科护士过来。”
刘陵恶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抓住田致另一只胳膊走了进去。
这一路,田致都不敢大声说话,谨小慎微地跟在刘陵后面,生怕一个说错话,她就把自己骂一顿。
刘陵走进那屋子,里面没有人,只有一张给病人换衣服的床,外面拉着一个帘。
刘陵走进来,不知怎地,心里还在生那个小护士的气。她指了指那帘子,“进去换吧!”她对田致说。
田致的心情和刘陵正好相反,如果刘陵现在心里憋着一肚子气的话,那田致心里好像跟怀春少女没什么区别。
“我怎么脱呀?”田致问。抬了抬自己的左手,勉强抬高了2厘米。他对刘陵笑笑:“大姐大,求帮手!”
刘陵咬了下嘴唇,走进那帘子里面,开始给田致脱衣服。那外套刚脱下来,田致就又右手将那外套放到自己的另一侧,离刘陵最远的地方。然后又假装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继续让刘陵帮他脱里面的卫衣。
刘陵手一顿,对田致说:“这件你自己脱。”
田致又笨拙地用自己折了的右手去拽袖子,刘陵没有办法,只得又帮了他一下,很快田致的上半身就不着寸缕了。这件衣服田致倒是没有太在意,直接放到了刘陵手里。
刘陵盯着田致,心里有一些五味杂陈。
“看我干什么?”田致突然有些幼稚地说:“想玩这种场景吗?”他小声对刘陵说:“我可以的!”
刘陵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太冲动,然后对田致说:“把你外套给我。”
田致愣了一下,说道:“嗯?什么?”
“把你外套给我,”刘陵说:“我把你的卫衣和他放一起。”
田致摆摆手说:“不用,我放着就行了。”他又伸出手去拿刘陵手里的卫衣,“我把这件也放在外套这不就可以了吗?”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