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覃茜茜被抓的同时,王舸并没有放松对孙飞宇的“骚扰”。如果不是因为两个人性别相同,恐怕单凭他们两个人交流的频率,会让别人以为他们是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就连颜文博也常常看不下去,质疑林宇是不是在假公济私。
面对质疑的浪潮,王舸岿然不动。他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又搭上主动找上门来了解情况的雷牧。
对覃茜茜的审讯,王舸并未参与,而是由刘丰和颜文博两个人亲自负责。由于覃茜茜被抓获的时候已经放弃了抵抗,使得整个审讯流程进行得十分顺利。
在王舸刚刚开始与孙飞宇建立联系时,覃茜茜就已经把所有事和盘托出。
原来,她是张子微的姑妈,之前是京都硕博公司的一名勤杂工。她通过京都硕博公司的熟人骗取了一张介绍信,这才成功潜入公司,目的是调查张子微之死的真相。与雷牧一样,她根本不信张子微死于自杀,也同样获得了毒苹果的线索。徐采棠也顺理成章的成为她的首要目标。
据她交代,是她把徐采棠约到公司,并提前在地上写下红字,在徐采棠看到红字后,她便立刻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套住徐采棠的脖子将她勒死,然后逃离现场,案件也就此进入结案阶段。
按说这案子到此已经破了,王舸和孙飞宇、雷牧的聊天权当交了朋友。
可在结案书签署当日,他却直奔黄司长办公室,要求继续调查此案。
“你小子又有什么新花样?”在与王舸的交流当中,黄司长也会放下架子,从不把他当个正经下属。
“这案子的凶手根本不是覃茜茜,现在结案真凶就逍遥法外了。”王舸反驳说。
“你是在质疑刘队长和颜文博的判断?”黄司长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透过升腾的雾气,他的目光定定地盯在王舸身上。
“不是质疑,是根本不承认。”王舸的话音激烈。
“你小子是不是把自己当司长了?”黄司长被王舸的一番话给气乐了:“他们结案为什么要通知你?你有没有审问覃茜茜。只要他们认为铁证如山能过得了监察那关,结案无可厚非。”
“覃茜茜是我亲手抓回来的,怎么就不能参与结案讨论了?”王舸说道。
“行行行……”黄司长知道自己说不过王舸,稍微妥协地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不能结案,如果你说的有道理,我就暂且让刘丰延迟结案。”
黄司长的承诺让王舸刚刚郁结的一口气顺畅许多。
“机械性窒息会导致失禁,徐采棠的尸体被发现时周围很干净,这是一个巨大的疑点。我之前翻过尸检报告,徐采棠的脖子上除一条绳索的勒痕外还有被手掐过的痕迹。仵作怀疑是有人先想掐死徐采棠,发现掐死一事很难做到后换用绳索。但由于掐死和绳索勒脖子两个动作相隔很近,因此不好判断这两者间谁先谁后。也就是说根本不排除是覃茜茜用绳索勒住徐采棠但并未成功勒死,之后又有人尾随勒死徐采棠后清理现场。”王舸一口气说出自己的判断。
“覃茜茜虽然不承认自己清理过现场但不代表这件事不存在,另外,关于脖子上两道痕迹的解释,是徐采棠在挣扎的时候挣脱,覃茜茜不得不再次将她制服。所以你的这些理由并不足以阻止案件终结!”黄司长反驳王舸的推断。
“那这个呢?”王舸掏出手机递给黄司长。
黄司长拿过手机一看,眉头簇成一团:“嗯?这首童谣是雷牧写的?”
“对,而且他说他根本没有把童谣给过除孙飞宇外的任何人。如果现场的童谣为覃茜茜所写,那她手里的童谣从哪儿来的?就算覃茜茜是凶手,那也是有人指使她杀人!”王舸说道。
黄司长将报告扔王舸胸前:“赶紧去把刘丰和颜文博给我叫上来!”
王舸转身正要走,又疑惑地转身:“不对啊,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为什么让我去?”
黄司长也是被王舸给气糊涂了,全然忘了世上还有电话如此便捷的通讯工具。
五分钟后,刘丰和颜文博如约而至。
“这案子不能结。”颜文博的第一句话,就把黄司长给整懵了。
缓了许久,黄司长才捂着额头,将手在半空挥舞两下:“你等会儿……这结案报告是你们写的吧?”
“是……”颜文博面不改色。
“东西也是你送我桌上的吧?”黄司长说。
“没错……”颜文博继续面不改色。
“那你现在跟我说案不能结?”黄司长觉得云里雾里。
颜文博这次没有说话,反而是身边的刘丰难以启齿地说了句:“覃茜茜翻供了。”
“什么情况?”虽然黄司长在王舸的劝说下已经决定不结案,但颜文博和王舸说的新状况让他仍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说有一位年轻的刑捕找过她确认案发时的情况,在深入交流过后,她突然发现自己有可能并非是真正的凶手。所以,她要求推翻之前的证供。”刘丰说道。
说这话时,刘丰的眼神一直在王舸的脸上上下游走,“就是你吧”这四个字呼之欲出。
王舸却根本无视刘丰的眼神,直接挺起胸膛,显得异常骄傲:“是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