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哽了一下嗓子。
看林纾的架势，是真忘了他们四个了。
妈蛋！还真被詹左给说中了。
斯莱的猫耳朵不服气地翘了翘边儿，被他碍于形象压制下去。
站着也不是问题，他试探道：“走？”
话刚落，詹左绕过他懒里懒气地先走了，一点也不给林登面子，接着是乌罗和铂克，走时还把地上的垃圾桶摆正，然后斯莱整了整发型，几步跟上去。
几人一走，场面有些又安静又不安静的。
林登身边的副将挥挥手，让人把那几个躺地上哀嚎的货赶紧抬下去，像个什么样子。
而到那位死了的，副将茵陌才抬头看了眼林登。
此时的林登还盯着走远的林纾背影，看着看着，他才似乎注意到茵陌投向他的视线，继而也慢慢看向地上的死人。
林登突然笑得好不温和，一旁的茵陌瞧见林登的笑就低下了头。
等了半晌，林登缓缓道：“看着办吧。”
茵陌就知道是这句话，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一想到林纾手里提着别人脑袋的模样，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林登似有所察地挪过来视线，嘴角噙着几分慈和的弧度：“怕？”
茵陌瞬间有了后退的想法，但他在林登身边呆得够久，早就知道林登每一句话包含的意思。
而这个“怕”字既是询问，又是警告。
茵陌瞬间正了正心思，斩钉截铁道：“不会。”
林登问完他，又问了后面的那些人。
“怕了？”
后头几人一看到林登笑眯着的脸，就觉得后背空荡荡的，他们紧跟着七嘴八舌说着“不怕”。
“不怕就好，走吧。”
说完，林登踩过尸体走向廊道深处。
跟着的几人共同注视着林登的背影，突然有些后悔跟他走这么一遭。
但又一想到自己未来前途坦荡，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
林纾抓在宋肖脖颈处的结往前走，这个动作让宋肖的脑袋始终低着，就这样低着走了一路。
宋肖有点扛不下去，再这么下去，脑袋都能折掉。
所以，他正想着说些什么哄哄上将，或许还能讨到点微末的宽待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还没想好说什么，林纾就抢先了一步，这倒让他始料未及。
“你不是林登的人。”
开头这句话创得宋肖有点懵，疑惑地“啊”了声。
刚发完声，他就意识到这句话中的各种含义，而其中有那么一种意思是——他可能挨错了罚。
宋肖：“……”
这认知让人想立刻冷脸，但一想到现场有个比他更冷的，宋肖就压制了下，半分哀怨半分无奈地说：“别告诉我，我是哪个倒霉蛋儿的倒霉替身。”
林纾闻言，立刻哼一声，反手打破他的幻想：”那倒不至于，以你的个人配置，横竖都要进来一趟。”
林纾的讽刺正得他意，这样最好，不然以后找机会报复回来的时候他也觉得膈应。
宋肖想着，继而对她说：“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上将小姐，我到底犯了什么罪？您倒是给个准话，我也好自己反省反省，然后也能给您个交代，不是么。”
“您什么也不说，上来就欺负人，很容易让我产生——您是故意找我麻烦的误会。”
林纾听不来宋肖这种不正经的调性，把他往远扯了扯。
“你的意思是很清白？”
宋肖黑乎乎的脑袋轻微歪了歪，不置可否。
林纾盯着他，随后道。
“你不是林登的人，也就不可能是娄胜的人……”林纾默了一下，忽而道：“那只能是北联邦那边的人了，所以你哪来的脸说自己清白。”
听到“北联邦”三个字，宋肖猛地提个肩压了下来，脑袋正好对着林纾的方向：“这又是什么新罪名？”
林纾离远了宋肖：“别拐弯抹角！”
林纾的语气不怎么好，保不齐又要发飙，宋肖顿了一下，语气正经了些：“真说错了，我是娄胜安排在你这里的，上将，你猜得有点太离谱……”
“你不是。”林纾抬了眼，湖泊般淡蓝色的瞳孔镇静地注视着宋肖，语气笃定。
“……”
“为什么？”宋肖突然好奇得很，不明白林纾哪里来的笃定。
林纾的声音透了过来：“你以为我傻？娄胜身边要的是能听他话的狗，你不行，他拉不住你。”
宋肖听着这不对味儿的话，又中听又让人膈应，果然，从林纾嘴里说不来什么好话。
“我可以装啊，上将。”宋肖又开始挑着性子说话。
林纾神色不霁：“……装？”
这个字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