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外。
几个傻A百无聊赖,闲得跺脚。
林纾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视线轻轻往那儿一扫,正对她的几个Alpha连忙站直了腰,眼神骤然跟上战场一样严肃。
只有一个背对她的是个傻的,对状况一无所知,摸着下巴往每个人脸上瞅了个遍,瞅完就嫌弃的“嗤”一声,“嗤”完再笑话,笑话完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后脖颈。
他对里面穿白大褂的突然称兄道弟:“兄弟,兄弟我这后脖颈咋凉飕飕的,是不是昨晚睡觉没盖被子,把脖子冻坏了?啧!行了你就别再装了,快给我看看呗。”
说完,他又觉出问题:“这也不对呀,晚上的时候我就漏了个腚在外边,头都在被子里,所以……”
几人屏息,所以!
“所以这病症是怎么从屁股跑到脖子上来的?飞的?”
几人:“……”
白大褂见他还在纠结这个,脸都要抽麻了,他很想翻白眼,但他没胆子,只能往死里憋,倒是他旁边黑制服长头发男快速瞥了一眼,似是看不下去,偷偷摸摸给了傻儿一脚。
这一脚下去正对那傻儿小腿,他筋一抽,脚一栽,平衡骤然丧失,只来得及留下一个问候长发男的中指,人就吱哇哇地往地上亲。
但他没到地,白大褂罕见地有了点良心,用脚尖兜住了他下巴。
这操作可太及时了,跟吃过秒表似的,地上直挺挺的家伙心下甚慰,正要说些你好我好大家好之类的好话,胳膊上就搭了一只冰凉的手。
他浑身一个激灵,脑袋里快乐一下子没了,转眼被市面上七七八八的恐怖片子霸了屏,表情一下子扭曲起来。
白大褂没眼看,嫌弃地转头,瞅着左手边的绿植赶紧净化眼睛。
长头发早就没看,他老早瞄上从审讯室里让人拷出来的男人,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看了整整齐齐,看不够,观摩得正乐呵。
这两人各自的视线占据左右,只有除他们之外的一个女Alpha目光低垂,一直盯着地上的两人。
说是两个人,其实只有林纾一个。
林纾不知道,她注意着地上的人,本想拉他起来,见他在发抖,就把手收了回来,视线还冷冷落在他身上。
地上挺尸的早被自己的臆想吓得大汗淋漓。
对,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又怂又爱看恐怖片的种子选手,吉尔介!别名,姐姐。
当然,没人叫他姐姐,通常叫他妹妹。
妹妹正在头脑风暴中……完犊子了,这周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安静!板蓝根呢,站立哥呢,举重姐呢,哎呀不会吧不会吧,不会都被魇住了吧。
他心里那叫一个苦啊,苦得垂头丧气,苦得五感尽失,苦得隔了老久才察觉到那双死人手没了,才颤颤巍巍地想,这鬼……收手了?
呸!这话说出来连他都不信!
鬼哪里有收手的!那东西不都是这儿冒出来一下,那儿窜出来一下,然后月黑风高,血盆大口!主打一个来无影时去无踪,再见就他妈的一家亲!
妹妹又怕又气,心底问候了鬼的祖宗八辈,正得劲儿,那鬼就似听出来他心里的话一般,反手问候了他一重锤。
“吉尔介,50圈。”林纾的声音落下来,砸得吉尔介一声“艹”起震惊四方。
他爆完粗口就猛地捂上嘴,内心下油锅似的煎熬。
妈的,这鬼高手!居然一把捏住了他的死穴!这这这……
“杀了我吧。”
吉尔介直接摆烂,因为和林纾上将一比,他更愿意被鬼干掉。
但别人可不这么想,别人以为他要揭竿起义!
所以。
板蓝根、站立哥、举重姐:“!!!”
铂克:“!!”
宋肖:“!……?”
林纾:“?”
干站着的几人脸色五彩缤纷。
震惊!太震惊!但真相的确如此。
你看看他这英勇就义的模样,这似死如归的语气,这倔驴似的身体,这眼睛和嘴里翻了天的坚定!
他脑子里竟然藏了这种东西!!
白大褂要发疯了,他迅速抽回他的脚,心里想着差一点,差一点他也就是反动派了!
而吉尔介还在另一个频道自个儿玩自个儿的。
吉尔介:呃——痛!
吉尔介:板蓝根诈尸了?
林纾:“70。”
吉尔介:诈个球的尸!鬼还在说话呢。
林纾:“80。”
吉尔介:是鬼是鬼是鬼……
林纾低头看他,难得叹了口气。
白大褂盯着那边,心里头闷声敲鼓点——第一次见上将叹气诶,难道上将心软了?
这念头还没从白大褂的心里长成形,就被林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