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怕是没那么好收场了。
黛玉正忧愁着,就见杜奕承兴冲冲地抱着一只母鸡过来,道:“雪雁姐姐!那你给我杀鸡吃吧!桑宁姐姐做的每次不是咸了就是淡了!”
“好小子!你是会使唤人的!平时吃的时候怎么不说?”杜桑宁闻言,更是出手拧住了杜奕承的耳朵,“还有!这只母鸡是留着下蛋的!”
杜奕承吃痛,手上一松,那母鸡就扑棱着翅膀跑掉了,空留下几根羽毛。
骆以怀本来看到那母鸡跑了,正要去捉,却又听到杜桑宁这么说,一时停在原地,问道:“那吃还是不吃啊?”
“吃!”杜桑宁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便继续教训杜奕承去了。
林修谨和骆以怀则互看一眼,动身捉鸡去了。只是刚刚还在杜奕承手里一动不动的母鸡,这会在林修谨和骆以怀两人的围追堵截之下,却格外的灵活,最后弄得满地鸡毛,却依旧捉不到那母鸡的半分。
看着院子里纷飞的鸡毛,黛玉忙挥着手后退几步,道:“罢了罢了!你俩还是别弄了,越弄越乱!”
眼看那飞着的鸡毛要落到自己的锅里,薛砚眼疾手快地将盖子盖上,那灰褐色的鸡毛最终晃晃悠悠地落在盖子上。
薛砚抬头,看着眼前的局面。
这边林修谨和骆以怀还和那母鸡斗智斗勇,杜桑宁则拧着杜奕承到一边教训去了,唯有黛玉躲在一边,挥着手不让那些飘飞的鸡毛落在身上。
薛砚扶额,转身从厨房里出来,一手还拎着一刀一碗,直奔那母鸡过去。原本在林修谨和骆以怀面前无比灵活的母鸡,这会在薛砚面前刚扑腾起翅膀,就被薛砚一把揪住腿。
那鸡还要挣扎,就见薛砚利落地就地取材,将空碗搁在木墩上,抓住母鸡的脖子,一刀下去,那血就哗啦啦地往碗里流了。
半个时辰后,一桌丰盛的晚宴就准备好了,薛砚甚至还用带来的梨子临时做了一个甜点,供几人饭后食用。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杜奕承满眼放光:“雪雁姐姐,你真厉害!要是能天天吃到你做的饭就好了!”
薛砚一听,也动了心思,道:“这是个办法,杜姑娘,要不你让我来你这做饭吧,这样我既能更好地照顾姑娘,也不算坏了你爷爷的规矩。”
“这……”杜桑宁有些迟疑。
薛砚见杜桑宁没有立马拒绝自己,便觉得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继续道:“而且从前杜姑娘你只需要做自己和杜老先生还有杜小公子三人的饭食,如今你又常常叫姑娘他们来,这样你就更麻烦了。”
杜桑宁倒不是觉得多做几人的食物有些困难,只是这么多年都吃自己做的饭,哪怕是厨艺不精,但也都习惯了。只是薛砚的手艺确实比自己要好,能天天吃到好吃的,自己自然也是心动的。
想到这,杜桑宁也不好直接答复,道:“这两日我爷爷出门了,等我爷爷回来,我再问问吧。”
薛砚见此事有戏,忙道:“多谢杜姑娘!我不要工钱,给我住的地方就好!”
等吃完饭要离开时,薛砚才想起了自己还有信没交给黛玉。
黛玉接过信,也不做多想,当即看了起来。
只是,看完信的黛玉,眉间却染上了两分愁绪。
薛砚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怎么了?”
黛玉叹了一口气,道:“探春说,她想帮迎春与那孙绍祖和离,问我有什么法子没有。”
闻言,薛砚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敢表露出丝毫异样,道:“这是探春姑娘的意思,还是迎春姑娘的意思?”
黛玉道:“是迎春姐姐受不了孙绍祖的每日折辱,回家时与探春哭诉。探春便想了这个法子,只是不用说出来,舅舅一家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迎春自己暂时也拿不定主意,探春又没得可以商量的人,所以才来问问我的意见的。”
听着黛玉的话,薛砚也大概明白了,道:“姑娘,这终归是迎春姑娘自己的事,若她自己拿不定主意下不了决心,旁人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再说了,贾府待姑娘如何,姑娘不是不知道,若是贸然搅和这些事里去,到时候怕是又有说不清的歪理了。”
薛砚所说,黛玉又怎能不明白,况且探春也没少和自己说过自己这个二姐姐,最是不会拿主意之人,凡事更是瞻前顾后,怕惹来一点麻烦之人。
“只是迎春姐姐再如何,如今身陷囹圄,我看着虽知道不是我该管之事,但终归有不忍之心。”
当初知道迎春的遭遇时,薛砚就看出了黛玉隐于平常之下的担忧,若不提及便也就没事了,只是如今探春一封信送来,便教黛玉无法再装傻充愣了。
薛砚故意开玩笑道:“姑娘拿主意就是,反正一个贾府,又不是真的得罪不起。”
“又说这些没规矩的话了。”黛玉嘴上说着薛砚,面上却没有丝毫责怪的神情,“你说得也对,旁人再如何,也得局中人自己明悟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