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周围,逮住机会上去射一波箭的反反复复袭扰,夜间更是会突然袭营放火。
赵氏的战车和步兵根本追不上智氏的骑兵,设法围堵也很难让智氏的骑兵上当。
代国单骑走马进行追逐的下场更惨,一个个被射靶子一般干掉,为智氏骑兵又增添了一批可用战马。
这种战术不止是首次在诸夏大地出现,或许还是小破球的第一次使用,搞得赵军和代军苦不堪言。
孙武听完却是走到案几边坐下,拿起笔就开始给智瑶写信。
信件的内容是劝导智瑶放过那一批赵军,阐述赵毋恤以及那支赵军抵达代国对智氏的好处。
智徐吾看了一部分内容,忍不住说道:“便是赵氏不往代,我家亦可伐代。”
孙武一边继续书写,另一边说道:“师出有名方为王道。再则言,赵氏入代必窃其国,日后晋军出征代国有其名份,亦可收归代人之心,以求长治久安。换而言,赵氏出奔已成无根之萍,不足为虑矣。”
至于说赵氏会有一个军团以上的兵力规模在代国?孙武真不觉得攻打起来会有难度,比起名正言顺这一重点,哪怕是日后出兵攻打的难度会有所增加,事实会证明是值得的。
而这个其实就是战略眼光上面的差距,要不然智瑶也不会在孙武认为应该放赵毋恤离开“晋阳”之后,思考一番让智瑶同意下来了。
智徐吾只是有着晋人比较莽的性格,不是听不进正确的话,转而问道:“筑坝已有一月之久,何时水淹‘晋阳’。”
复杂修坝工程的是来自公输氏的班,耗费两万人力花了七天的时间就将堤坝修好。
随后,公输班又主持加高汾水东岸的做业,同时挖掘便于决堤之后积水汹涌扑向“晋阳”的水道。
智氏在干这件事情,肯定是需要隐秘性,等于需要将赵军堵在“晋阳”城内以及各座营寨。
稍微有点轻举妄动就会惹来智氏部队全力攻击的赵氏各部,一再的损失其实能忍受得住,无法忍受的是一次都没有赢过,士气低迷之下不再主动攻击。
比起軍事更加擅長内政的姑布子卿能察覺到一丝不对劲,要说猜出是怎么个不对劲又没有明确的方向,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干得却是光乱转,总体来说就是瞎忙活。
一再失眠又整得神经衰弱的姑布子卿在新一天清晨好不容易睡着,极可能是刚入睡就被喊醒,顶着大眼袋听完汇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姑布子卿又驚又喜地问道:“甚?城外敌军尽数不见???”
一定是幻听了!
智氏的大军过来将“晋阳”围了快两个月,一次对“晋阳”的试探性攻城都没有,很像是要把守军围困到粮秣消耗干净。
赵氏在“晋阳”的存粮其实比想象中更多,哪怕是最艰难的时刻都没有挪用,一直维持四万大军能吃一年的量。
基于敌军会误判赵氏在“晋阳”的存粮情况,他们正在暗中酝酿着反击。
结果现在戏才唱一半,智氏的军队连夜撤走了?
姑布子卿连洗漱都顾不上,急匆匆来到城墙看去,倒是能够看到智氏留下的营盘,更能看见里面己方士兵的身影,脑门上却是冒出了一排排的问号。
“可有派人搜寻?”姑布子卿问道。
赵获答道:“自然。”
关于“晋阳”的秘密之一,也就是有水攻的备套方案,哪怕赵鞅不是死得太突然,反正不会连家臣都告诉,姑布子卿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么回事。
因为连赵获都不知道的关系,同意了姑布子卿让军队外出打扫战场,并且再进行营寨加固的建议。
等待姑布子卿得知智氏的部队全部上了山头驻营,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智氏为什么会那样,一阵阵打雷一般的声音从南面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