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自以为公私分明是吧?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割舍啊。”智瑶就是这么想的。
“‘儒’之恩义,看似广,实则狭也。”司马穰苴这是在嘲笑吗?
子路走了只是让新军那边缺少了一名教官。
冉有、子贡走掉,要不是智瑶早有准备,智氏建设“邯郸”的进度肯定要被拖慢。原因是有新的人去接手,需要从头开始了解子贡和冉有的进度,肯定是会浪费一些时间。
幸好智瑶之前给每个主官都安排了足够多的副手。而这些副手全是智瑶从小培养的人,忠诚度根本不用怀疑。
有了原先的副手顶上,好歹是让进度不会被拖得太严重,只是能将事情办得怎么样,需要后继进行检验了。
“孔丘言仁循礼,乃为抱负是也。其人言行不一,得势猖狂,失势谦恭,鲁国上下何人不知,便是齐国亦尽知。”司马穰苴说道。
是吗?
本着“最了解自己的人会是敌人”的这一说法,齐国对孔子的评价,或许会更值得参考一些?
司马穰苴又说道:“世子可知‘堕三都’后续?”
那会智瑶哪有闲工夫去关注鲁国?
司马穰苴笑呵呵地说道:“鲁自毁其城,日后齐军攻鲁,屏障何在。”
也就是说,孔子一时爽,鲁国却要在后面买单,是吧?
这倒是让智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部电影了。
那部电影的主角就是孔子,演绎了堕三都之后,齐军攻打鲁国,失去作为屏障的三座城池,齐军很容易就打到鲁国都城“曲阜”的城下。
那可是三“都”啊!也就是有宗庙的城池。
鲁国有“都”的家族才多少?除了三桓又能是谁呢。
三桓硬生生地忍了孔子毁掉他们的“都”,还真的是够能忍的。他们这样的忍耐其实没有亏本,鲁君宋的威望不止一波被孔子玩没了,连带一帮亲信也暴露出来,后续一一被三桓给清算掉。
以前三桓只是看上去实力强大,未必能够完全把控鲁国。看鲁君宋还能将血统不显赫的孔子硬顶上高位,说明君权还是能够得到保障的。
然后,对于鲁君宋来说压根就没有了然后,玩一场大的之后,鲁国就此进入由三桓把控的时代。
简单来说就是鲁君宋寄托错了人,硬生生把自己玩成彻底没有了实权的虚君。
所以了,孔子周游列国时期,为什么诸侯没有接纳?又不是没有“儒”在列国当高官,纯粹是诸侯哪怕自己没有看懂,也有大臣能看懂鲁国的大戏,怎么可能接纳一个被玩了都不知道的人,谁逮住机会再玩一次,可咋办嘛。
智瑶说道:“依如此,师孔需是晚年方得归鲁。”
司马穰苴摇头,说道:“重用孔丘之君已薨,新君岂会使孔丘归国?”
鲁君宋在前495年已经在耻辱和悔恨中薨逝,在任的鲁君是将。
听说鲁君将的继位很有猫腻,到底是什么猫腻只有鲁国高层自己清楚了。
孔子的存在对于鲁定公是一个污点,仅仅因为这点鲁君将就需要考虑让不让孔子归国。
三桓已经羞辱了前一代国君,他们也会拒绝让孔子回国。
所以了,司马穰苴带着嘲讽说道:“哪日孔丘病重,有不治迹象,方是归国之日。”
“三桓用这种方式,再一次羞辱和警告在任鲁君是吧?难怪孔丘回国之后不再拥有民政和军政权利,病愈后得了一个图书馆管理员的职位。”智瑶心想。
“楚国不使陈国有失,必会出兵陈国。如无差错,孔丘及弟子可为楚军所救。届时,楚国难留孔丘,或将招揽仲由等人。其弟子为报答楚国相救孔丘之恩,或将效劳。”司马穰苴说道。
这是智瑶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偏偏如司马穰苴所说很可能成为现实。
“尽管现在的人讲节操,不用拿这个家族学到的知识去另一个家族施展,我还是必须防着那种情况发生,必要时……使用了什么心狠手辣的手段,不能怪我了啊!”智瑶不想看到那种局面发生,只是必须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