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法学系的学生人数虽不如其他系多，但每年也有百名以上的新生入学。您也看到了，我不仅要处理系里工作，还有专业课需要教授。”
“所以在黄柚青同学出事之前，我并不知道他的父亲在市政工作。至于其他情况，我就更不清楚了。”
尽管系主任的解释颇有几分「不打自招」之意，却也算得上合乎情理。
扫视屋内许久，叶琥珀终于在门口的铁柜上发现了一份课表，如此看来系主任并没有撒谎。
“是这样啊……”殷希风脸上十分平静，完全没有露出一点儿遗憾痕迹，“我们听说黄同学出事之前，曾坐过什么「诅咒位置」，这事儿是真的吗？”
系主任的眉毛几乎拧到一起，耐心被消磨殆尽。
“这里是学校，哪里会有什么「诅咒位置」。我以为警察都是相信科学的人，没想到殷警官还信这些？”
系主任重新拿起殷希风的名片看了两眼，接着站起从沙发走回办公桌前，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不好意思二位，我这边等会儿还有个会议要开。如果没有其他事……”
识趣的两人皆连起身，与系主任简单告别。离开前，殷希风刻意停下脚步，瞥了眼课程表上的标注日期。
“怎么了，课表有问题吗？”办公室的门前脚刚被关上，注意到这一细节的叶琥珀后脚立马问道。
“没问题，是今年上半学期的排课。”
正如预料那般，从办公室出来后的路上，每个被询问有关黄柚青事情的学生，都给了否定答案。
“除了不清楚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还真是不关注同学啊～”
两人回到大树下的长椅，汗流浃背的殷希风一屁股瘫坐下去，深深叹了口气。
“要是真能问到什么，我反而会觉得奇怪。”叶琥珀再次想起了图书馆里遇到的那个女生，“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
“嗯。”殷希风从兜里掏出烟盒，“介不介意我抽一根？”
身为老烟民的殷希风，在前几次的见面中，都忍下了抽烟的冲动。但通宵学习的他，此刻实在需要尼古丁的陪伴。
“不介意，你抽吧。”
殷希风熟练地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即使叶琥珀并不在意，但当他吐出烟气时还是微微偏了下头。
“从大家的反应来看，那个不信邪坐在图书馆空位最后猝死的人，就是小黄同学。”烟蒂上最后一口烟袅袅升起，殷希风思绪也随之飘远。
“那个座位上，是不是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
早在图书馆时，殷希风就发现空位四周的学生，身上穿的衣服远比其他位置要多得多。
甚至，有人在身上盖了一个轻薄款的毛毯。
“如果你是指恶灵，没有。”叶琥珀看了眼手机，“怨念所留下的印记倒是有一些。”
殷希风还想追问，却发现叶琥珀忽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哟？终于意识到我这张脸的帅气程度了？”
“千万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看在殷希风陪自己忙活一上午的份上，叶琥珀本想请他去街口那家面馆吃完炸酱面，现在却没了胃口。
“回酒店。”
冷着脸留下三个字后，叶琥珀潇洒起身朝学校大门走去。两人重新坐进那辆冷气坏掉的面包车，一路无言。
红灯亮起，距离西陵酒店只剩下一个路口，殷希风将车缓缓停在标志线前。不得不说，他的车技还算不错。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学校这条线算是断了，要不要我去灵虎山一趟？”
殷希风昨天下午离开酒店后，第一时间给李如打过电话，可惜等待他的始终只有忙音。
“不用，我和李女士约好了三天后视频通话，到时候你在一旁听着就行。”
今天的红灯似乎比往常要漫长得多，绿灯刚一亮起，后面的车就开始不断按着喇叭催促。
殷希风通过后视镜瞪了眼跟在后面的高级轿车，不慌不忙地踩下油门。“你什么时候和她联系的？”
“昨天下午，就在你走之后不久。”
怀疑的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距离酒店还有几百米，殷希风却猛地向右转动方向盘。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两人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倾。
“又抽什么风呢？”
叶琥珀轻轻地转动脖子，确定没有受伤后侧身抬手，发凉的手指轻轻触在殷希风的喉结之上。
假如换做其他男女，此番亲昵的举动一定会另周遭氛围变得暧昧万分，然而殷希风却只觉得危机四伏。
汗水顺着紧绷的脊背滑落，殷希风的喉咙就像一根琴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你知道的，我是死人。”叶琥珀的手不断用力，“我想你应该没有愚蠢到想要杀了吧我？”
被扼住喉管的殷希风始终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