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慈拒绝了兰泽送她回家的意愿,自己坐着公交车默默往回赶。
她看了一眼时间。
“只能去温姐的餐厅了,幸好约定的时间还没到,能挣一点是一点……”
辛慈匆匆赶到昨晚去的第三家餐厅。
店长温姐正在收银处对账,见辛慈来了,冲她点了点头。
辛慈有些不好意思,停下脚步,“温姐,这有没有舞鞋……我今天忙没来得及拿。”
担心自己给店长添麻烦,她又赶快补充到:“当然不换舞鞋也可以!穿的白袜,也可以跳。”
室外是拼接的木板的,昨夜下了雨,潮湿又有木刺。
“没带舞鞋?那你今天跳够正常工作时间就走吧,不用加班了。”
温姐没表现出对她的同情心,这算是辛慈的工作失职,出门跳舞不带舞鞋还等着别人准备?
她的意思就是,你别想着多挣钱了,就两个点挣一千块。
辛慈尴尬地笑了笑,摆了摆手,“没事的温姐……昨天说好了是三个小时,我这样也能跳,没事的。”
她飞快走到更衣室换上舞服,盯着时间赶到室外的木台上。
单薄的白袜子踩在木板上,脚底感觉格外阴凉。
古典乐奏起,她开始翩翩起舞。
餐厅内的某处包间,男人放下手中的平板,将目光落在窗外楼下的正起舞的女人身上。
他看到了她的袜子,眉头皱起,眼神深邃冷漠。
没多久。
温姐突然走上木台,拿了一个黑色的纸袋,上面印着英文的商标。
“先停下,试一试这个。”
辛慈懵懵的接过这个袋子,“温姐,这是……”
温姐温柔地笑了笑,“舞鞋,你刚才不是问我来着。”
辛慈拿出袋子里的鞋盒,打开,里面正是一双崭新又精致的芭蕾舞鞋。
“这……这是?”
“上一个在这跳舞的人留下的,当时有个食客特别喜欢她的舞,送给她这双鞋,她没收,人也走了。这双鞋也就被我收进了库房。”
温姐捂了捂她冰凉的手,“方才我对不上账,没太回应你,忙完了才找来这双鞋,怎么样,快试试合不合脚。”
辛慈心头一暖,低下头看到自己已经发黑的白袜,有些尴尬。
“袜子在袋子里,我拿了我刚买的。”温姐轻轻道。
辛慈这才在装鞋盒的纸袋里注意到那双纯白的袜子。
她已经许久没有体验过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了,自从父亲出事以后,她就四处奔走只为了那些红票票。
若不是早年父母对她的教育让她养成了正确的三观,她想,她可能会成为某个大官或是老总包养的情妇。
她眼睛逐渐湿润,抬头,冲着温姐重重道:“谢谢。”
辛慈发现自己的脚穿这双鞋正正好好,这几乎是她这辈子穿过最舒服最合脚的舞鞋。
“没事不用谢。”温姐和蔼地点了点头,这时刚好有个客人找她,便转身回了餐厅里。
辛慈重新在木台上起舞。
男人收回视线,继续烦闷地处理公司事务。
王景悄悄打量老板的表情,心里叹了口气。
辛慈领到一千五的工钱。但因为时间太晚,错过了末班公交车,她只能打车回地下室。
二十块的打车费让她心疼。
二十块……能让父亲吃一顿多加肉的面条。
“我为了二十块这么难受……我好像活不起了……”她嘟囔着。
辛慈心情郁闷地打开了和陈申相亲收到的红包,细细数了数,里面一共有二十八万,这红包摸着不厚,没想到竟然是钞票混着支票的!
她惊呆了。
这些钱够交父亲十七天的医药费!可以解一时的燃眉之急!
相亲这么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