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都说干了也劝不动里头的,村长砸吧砸吧嘴咽了口唾沫,三分颓靡的耷拉着眉眼。
“这孩子,胆小又倔,真是一点没变。”
钱木木蓄力砸了下门,里面闷哼一声。
眼中划过一抹了然,她淡淡的道:“我刚才瞧了下,你们家山羊又肥又壮,小羊羔也挺胖的,要是拉到集市上去,应该能卖不少钱。”
此话一出,里面传来慌乱声。
却并没打开门。
钱木木接着又道:“你应该再小心些的,干坏事儿之前怎么着也该把自己鞋底收拾一下吧,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又把脏水泼出去,我都不晓得该说你是蠢笨还是聪明。”
里面的动静,更大了。
钱木木垂首,望着门缝边干瘪的蛆虫。
沉寂了许久,才道:
“天儿热,你娘或许会很想早些入土为安。”
这话一出,里面彻底安静了。
周围却响起一片哗然。
村长更是一脸不可思议。
好像听懂了她说的话,又好像有些没弄懂。
过了半响。
堂屋门打开了。
冯小小揪着衣裳,脑袋垂着。
面色阴郁,声音尖而细。
“你是怎么知道的?”
钱木木食指点着下巴,漫不经心。
“猜的。”
冯小小扯了扯嘴角,根本不信。
钱木木也不在乎对方怎么想,她拧了拧鼻子,“你娘该下葬了,味儿大,熏人。”
方才走进这个院子,她就闻到了一股隐隐的腐烂味道,那是尸体腐败的气味。窗户关着都能这么明显闻到,很有可能已经白骨化了。
冯小小抿着唇,带着某种倔强的道:“我还没攒够钱,我要让我娘风光下葬。”
“风光都是做给后人看的,你娘已经去世了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小破孩儿懂不懂?”钱木木敲了下冯小小的脑袋。
看见眼前这个和她高差不多的人,她越发确定,那日夜晚伤她的就是这个人。
当时的他,可是猖獗的很。
现在倒是,畏畏缩缩。
像个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