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还没来得及看清说话的是谁,刚一回头,一阵烟雾向她飘过来。
她翻了个白眼,只觉得面前天旋地转,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二丫瞪大眼睛看着站在钱婆子身后的人,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顾南枝。
堵住她嘴的布条被拽下来,她干呕了一声,随后惊喜。
“小少爷?”
“嘘。”
顾南枝低声,“你怎么来的?”
二丫茫然,“我……我也不知道,自从来到白鸠冲之后,我的脑袋就昏昏沉沉的,然后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了。”
她挣扎坐起身,“发生什么事了?我为什么会在这?”
“你就要给城主当媳妇了。”
药潇一边警惕着外面的动静,还不忘分神过来低声回应二丫的话。
二丫脸色惨白。
“这可不行,我可不能背叛我家那口子,小少……小姐,您救救我。”
顾南枝转着桌子上随意摆放着的火红的盖头。
“咕咕咕咕——”
“咕咕咕——”
黑暗中传来了几声类似鸽子的叫声。
将离侧耳倾听,立即对顾南枝低声。
“是阿大他们回来了,白鸠冲前面的路应当是和王铁牛说的一样,毒雾浓的根本没办法前进,所以
他们折返回来了。”
顾南枝的手指摩挲过盖头上的刺绣,忽然笑了。
“既然没办法前行,那就只有想办法弄明白陆白到底耍的什么把戏,我们三个人之间要有一个人伪装成新娘子。”
那笑容看的药潇毛骨悚然。
半个时辰之后。
钱婆子揉了揉脑袋,只觉得脑袋疼的快要炸裂开来,之前的记忆全部消失,似乎方才她熬不住,困的自己睡了一觉。
她骂骂咧咧,站直身体就见新娘子已经换好了火红的嫁妆,端坐在床边。
“哎,难不成方才是我睡迷糊了?怎的不记得什么时候给新娘子换了装束?”
她嘀咕一句,就要上前掀开盖头再检查一遍。
新娘子双手死死绞着帕子。
钱婆子的手刚搭在盖头上,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钱婆子,你今日怎么这般磨蹭,已经到了时辰,难不成让城主等着你!”
“来了来了。”
钱婆子陪着笑,随后恶狠狠拧了一把新娘子的胳膊。
“不要想着逃跑,这里是陆城主的地界,就算你插了翅膀,也飞不出陆府,最好老老实实的不要找不痛快,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嘤嘤嘤……”
新娘子嘤咛了一声,乖顺地站起身,
被几个小厮架着到了堂前。
陆白一脸的烦躁,不似白日脾气好的模样。
“速度快点!”
“是!”
小厮摁着新娘子的脑袋,直直地在青石砖上磕了三个头,那声音听着清脆,新娘子的脑门此时肯定已经青紫。
在场人没有怜香惜玉的精神,拽着新娘子就和拽着过年待宰的猪一样。
这场所谓的婚礼十分的简陋,如果不是周围是刺目的红色,估计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场婚礼。
“嘤嘤嘤……”
新娘子害怕极了,只能从口中不断地发出呜咽之声。
“哭得我心都碎了。”
顾南枝捧住心,看着新娘子比二丫高了一头的身影,忽然低声。
这把趴在一边的二丫吓了一跳。
“小……小姐。”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着新娘子窈窕的身影,又转身看了看顾南枝那张妍丽的脸。
最后不可置信问出声,“您,您不是假扮新娘子了吗?那个人是……”
“是药潇。”
顾南枝金尊玉贵,哪能委屈自己假扮其他人的新娘子,而且如果说要穿婚服的话,她倒是想穿给将离看。
那边被几个小厮压着入了房中的药潇咬着小手绢流泪。
没人性,顾南枝是真的没人性!
害怕被人发现,
躲在黑暗中的三个人便再没说话。
他们盯着陆白的动静,他只是匆匆参加了一场仪式,随后便转身离开,没有圆房的意思。
新娘子则是被人关押到了柴房中。
这场荒诞的婚礼落幕,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走。”
顾南枝低声。
“走?那那位小哥怎么办?”
在场只有二丫一个人担心药潇的生命安危。
“放心,他死不了。”
将离带着两个人回到了院子中,他还给二丫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