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跑了,她用力往前靠近不让他往后移。
结果她的力道用得太大了,竟直接将陈衍让压倒在软榻上。褚月见将人扑到后,担忧将他压坏了,赶紧挣扎着爬起来。柔软的身躯像是已经催熟的蜜桃,分外可口,修长的腿分开坐在陈衍让的腰。
她迷惘地垂下头看着身下的人,眨了眨泛着水雾的双眸,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他忽然往后倒了。
“乖,你先下去。”陈衍让只觉得自己此刻鼻尖,环绕的都是褚月见的味道。
他不自觉的嗓子感觉到干哑,喉结不断的滚动着。
他定睛沉色地看着眼前的人现在的模样,微不可见地抖着抬手,然后将褚月见前面散开的衣裳合拢起来,再别过眼呼吸微微沉重。
"不。"
褚月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的手,复而再抬头看着他,语气十分坚定的拒绝了。方才她就被骗过,若是她现在听话乖乖地里开了,他肯定就会再次消失。
陈衍让听见她的拒绝想要看她,但是目光不敢转头去,所以便低垂眼眸盯着软榻上被褥花纹。他的语气带上了温柔的哄骗: "你先下去,等我换个舒适一点姿势。"他不喜欢被人压着的感觉,即便是压,也得应该是他压着她。
褚月见依旧不相信,哼哼一声,亦是不想和他多讲,直接任性地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双颊相贴感到了一丝凉意,褚月见这下才在脸上渐渐露出满意的神情。她才不会听他的话呢,她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陈衍让对着褚月见已经用了最大的耐心了,
但她不仅不为之所动,还整个人压了过来。还这样不听话的乱动,让陈衍让的面色微变,下意识伸手用力将她推到在软榻上。他猛地坐起来,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处境。
"啊——"
褚月见触不及防被推到在软榻上,手臂上的伤口被压中,发出短促的痛呼,眼中快速蔓延泪水,抬眸欲泣。
"疼。"她瘪嘴委屈地看着他,想要举起自己的手臂给他看,七分伪装三分真。陈衍让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听见她的声音心一抖,沉默着垂头翻过褚月见的手臂。方才为了防止她乱动,所以才将她绑起来,现在只能妥协地将她解开。
果然是他动作太过了,原本的伤口有开始流血了,还渗透了绑在手臂上的绸缎。那是刚才褚月见为了替他挡的刀剑,而留下的伤。
看着那还在渗血的伤,陈衍让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怜惜,脸上的情绪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着自己的愠怒。
他忍不住恼怒自己,刚才不应该这般用力的。
她本来就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谁家小姑娘不是娇滴滴的养着的,这个刀伤再次崩裂得该多疼啊。
可褚月见行为真的超乎他的想象。
他洁身自好二十几年从未有人能入过眼,就连对她其实也只是比旁人,多了几分欣赏而已,毕竟世人皆有爱美之心。
但现在……
陈衍让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反应,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缓缓吁出一口浊气。不能再和褚月见待在一起了,她现在是不清醒,但他还是清醒的。他有些暗自担忧将自己玩脱了。
陈衍让小心翼翼地拿着她的手臂,掀开她的衣袖,看见伤口那一出已经彻底崩开了。
看这个情形也不是因为方才的那一推,有些血渍有些干枯了,许是方才她胡乱动的时候就已经在流血了。
“疼吗?”陈衍让轻轻吹了一下伤口,然后抬起眼眸,里面藏着细细的怜惜。怪不得小姑娘一直可怜兮兮地挂着眼泪,原来眼泪是真的啊。
褚月见听懂了,赶紧点点头,虽然手臂上很疼,但她忽然在心中又起了坏心思。她想要他怜惜得哭出来。
陈衍让不知道她到这个时候,都还有这样的坏心思。检查完伤口,站起身准备外出去找宫人进来伺候。
/>但身后的人却像是提前预料到了他的想法,从软榻上摇晃着起来,也顾不得手臂上的伤,伸着手想要拽住他。
褚月见感觉只有将人抱着才能好受,一旦抱着的人离开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虚妄和惶恐,唯有抱着才能缓解。
"你不要走好不好。"这次褚月见放乖了,还学会了示弱,故意抽嗒着鼻子,露出可怜的模样。
褚月见从后面姿态缠绵地抱着陈衍让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后背,娇躯带着轻颤,欲泣未泣。
陈衍让闻言僵在了原地,垂下头轮廓扫下一片阴影,殿中的烛火摇曳,显得他的此刻有种猜不透的深邃。
“你别走……”抱着的人不回应她,褚月见依旧还在无意识地呢喃,她很害怕一个人。
陈衍让因为这一句话而彻底的心软了,转过身低头看着环着自己的玉藕眼神微闪,下意识手抬了抬,最终还是放下来了。
这是在宫中,万一被人撞见这样的一幕,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