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您出去啊?”苏今的长子苏东看着迎面走过来的父亲问道。
“我去祠堂拜拜祖宗。”苏今矜持地答道,
“那我陪您一起去吧。”苏东道。
“也好。”苏今点点头。
苏何苏今他们这一支,并不是苏家主脉, 祠堂并不在他们这一支,而是在另一条街上。平时族里派专人看守。
父子俩带着下人们出了家门,向祠堂走去。
“也不知道, 锦妹他们到了京城没有。”路上, 苏东道。
“算着日子,应该快了。”苏今道。
“真想不到,顾朝不但中了举人,还是安定侯府的世子爷呢。”苏东感慨地道。
“是啊!”苏今点点头,以前就是做梦, 他们也想不到, 老苏家会和京城的侯府扯上关系呢。
“这真是上天保佑, 咱们苏家居然有了侯府这么一门贵亲。这要是搁半个月前,谁能想呢。”
“还有祖宗, 祖宗!别忘记了祖宗。”苏今把手拍了拍苏东的胳膊,严肃地补充道。
“哦,对,这都是祖宗保佑, 祖宗保佑!”苏东麻溜地接道。
“这就对了,要时刻不忘祖宗!”苏今再次强调。
老天爷忙得很,不一定有时间注意到他们苏家的。不过祖宗就不一样了,那可是他们苏家的祖宗。不念着他们这些后辈又能念着谁呢?
幸亏他相信了祖宗的话,没有半刻迟疑,不然,等顾朝………哦, 不,是周渊!等周渊回来后再布置的话,时间上就有些紧巴了。
祖宗们哟,加把劲儿哟!一定要保佑苏家!保佑他行事顺顺利利的。
不过,是好是坏,还不一定呐!
“爹,这说起来,我也是安定侯府的世子爷的大舅子了吧。”苏东美滋滋地道。
“谈何容易!”苏今摇了摇头,“权贵之家,结亲的时候都讲究门当户对,士农工商,别忘了,商可是排在最后面。就怕侯府有别的想法。”
苏今不是不乐观,是极度不乐观。祖宗可是说了,侯府要贬妻为妾呢。
“话是这么说!可咱们阿锦嫁给他的时候,可是正妻!当时可是他看中堂妹,主动求娶,当时他有什么?身无分文!大伯可没嫌弃过他!再说了,我这位妹夫在家里的时候并未娶妻啊。如果不是大伯救了他,如今他性命安在?”
苏东对此可是有话说的。“难道,妹夫的一条命还不值一个正室之位?”
谁说不是啊。苏今心里深以为是。安定侯府不地道啊。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要是周渊没有出现,估计安定侯府老老少少没准在心里天天拜佛,说什么宁愿减寿十年,愿得周渊平安吧。如今,周渊平安了,他们在慈悲的佛祖面前发的誓,呵呵,都随风而去了。把话自己吃了。
“再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当时身无分文,还不是靠大伯,才能活得体体面面,不然,就是想去做个帐房,没有人担保,也是做不成的。”谁家铺子里招帐户不是招知根知底的。像周渊这种突然冒出来的,根本不可能得到这样的工作机会。
这位堂妹夫不至于这么不念旧情吧?
“唉!”苏今叹了口气。
没办法,这安定侯府,这周家,就是这么不讲究。
好在他们苏家的老祖宗早有防范。不然,他们苏家,不成了砧板上的肉?
“爹,我看你也别这么悲观,怎么说,阿锦也给他们周家生了安哥儿。就是看在安哥儿的份上,他们也不至于太过分吧。瞧咱们安哥儿,白白胖胖的,机灵的不行,人也懂事。可招人疼呢。”
苏东安慰老爹道。
苏今没法说,他怎么说?说周家肯定不是个东西?现在这时候说这个,是有点不合时宜的,也有点刹风景,甚至丧气。
毕竟 ,苏家上下都盼着安哥能顺利认祖归宗的。
“苏兄,这是打哪儿来啊。”拐角处,遇到开布店的张老爷,张老爷热情地抱拳跟苏今天打招呼。
“哦,出去转转。”苏今笑着回道。
“苏兄,好久不见了,咱们兄弟好久没在一块坐坐了,不知道苏兄中午有没有时间,不如,我请客,咱们去福月楼喝一杯?”张老爷又道。
“张兄好意,心领了,下次,下次。”苏今回道。他现在哪有心情!
“哎哟,真是巧了,苏兄,张兄,都在呐。好久不见了,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喝一杯,我请客。”这时候,一位书铺子的刘老板走了过来,冲着两人抱拳道,
“苏某心领了,改天吧。今天家里有些事情。”苏今拱拱手,表示歉意。
“那这样,改天我下帖子,请苏兄张兄。”刘老板又道。
苏今有些无奈,对方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