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言自语,低低叹了一句。
凝着外面满地光辉月色,怔怔出神。
心惊动魄的一天。
如果不是鸭鸭突然冲到云王妃的头上,这个时候,他还会好好的站在御书房的窗前吗?
想起当时云王妃召唤出的疾风和亡虫,皇上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哆嗦。
不过,最让皇上觉得匪夷所思的,还是从天而降的云王妃与碎花楼的小倌……
真的是,从天而降啊!
好端端的,突然就天掉大活人!
皇上眉心紧缩。
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云王妃和碎花楼的小倌会齐齐从天而降。
还有,当时一同降下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思忖着,皇上收了目光,转头朝御书房一角走过去。
瓷白的座便式马桶,正静静的立在那。
皇上抱臂立在马桶前,摸着自己的下巴,“你说,这是什么?”
福公公皱着眼角,默了须臾,“看上去,像是一把椅子。”
皇上摇头。
“他能冲水,只要是掉到里面的东西,都能冲走。”
有这样的椅子吗?
他可是眼睁睁看到,云王摆在桌上的那个瓷白罐子里的东西,落进这椅子里,然后,一阵水响,就什么都没了。
“你说,他冲走的,是什么东西,又冲到哪去了?”
福公公皱着眉,摇头,“陛下就莫要难为老奴了,老奴哪知道这个。”
说着,福公公笑道:“老奴只知道,大佛寺的宏光大师在偏殿等着您呢。”
皇上转头看福公公,这才响起,宏光大师与他一同回宫。
不由得,眼底暗了暗。
宏光大师肩头的那个秦字,宛若刻在他脑子里一样。
深吸一口气,皇上转脚朝偏殿而去。
丢下一句吩咐,“让宫里的匠人们来瞧瞧,这是个什么。”
福公公领命,立刻派人去传口谕。
偏殿。
皇上进去的时候,宏光大师正盘腿坐在炕桌前,盯着眼前的棋盘,一脸深思的样子。
棋盘上,摆着黑白子。
宏光大师在左手右手博弈。
皇上咳了一声,走进去。
听到动静,宏光大师忙搁下手中棋子,下地行礼。
皇上瞧了一眼棋盘上的局,“残月?”
宏光大师笑道:“陛下英明,正是残月。”
皇上就笑,“这是先帝与王召之的残局,王召之亡故后,这棋局,便被先帝禁封……”
一顿,皇上在炕桌旁坐了,一掸龙袍,深深看着宏光大师。
“所以,大师到底是何身份?”
今日在大佛寺,宏光大师吊打云王的时候,皇上对宏光大师的身份,就有所怀疑。
云王乃武林排行榜第六。
腿也并非真的瘸。
就算因为年纪缘故,武艺不如从前,可宏光大师的年纪,比云王大多了。
红光大师一出手,云王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而宏光大师,每一次出手,必掌掴云王一次。
那种打,就不仅仅是为了制服钳制云王那么简单了。
凝着宏光大师,皇上等他一个回答。
宏光大师面色从容,皇上语落,双手合一,朝皇上念了一句法号,旋即,跪地。
“罪臣王召之,叩见陛下。”
宏光大师说的平静而平淡。
皇上骤然脊背一僵,蹭的站起身来。
“你,你说你是谁?”
气息颤抖,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人,只觉得头皮一阵一阵发寒发麻。
宏光大师字正腔圆的道:“罪臣,王召之。”
说的中气十足。
皇上只觉得心跳通通的,巨大无比。
王召之……
他说,他是王召之。
震愕的看着王召之,良久,终是缓过一口气,忙弯腰扶他起身。
“你,真是,王召之?”
宏光大师朝皇上笑道:“出家人岂敢有诳语。”
皇上……
怔怔盯着他,心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召之则道:“臣有罪,请陛下恕罪。今日大佛寺法事一事,是臣为了给自己洗脱冤屈,蓄意策划的,为的便是逼镇国公说出当年真相。”
说及此,王召之一脸愧色。
“只是,臣怎么也没想到,云王妃竟然会苗疆蛊术中的亡虫召唤术,因为臣的一己之私,险些害了陛下的江山基业,臣罪该万死。”
当时,法事开始前,云王妃久久未到,他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