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看着那玫瑰花,眼皮一跳。 心头升起一种预感,长公主快要完蛋了。 与此同时,心头升起另一种感情,同情。 他家殿下苦心铺垫,说了那么一大通,又做了这么满满一桌子菜,为的就是想朝朝暮暮陪在他家王妃身边。 借口,保护。 然而,王妃却说,她都是故意的。 这…… 扎心啊。 时光荏苒,转眼几日过去。 除了依然没有找到窦嬷嬷,容恒手头的事,进行的很顺利。 其实窦家那边,除了找到窦嬷嬷,基本已经查无可查,这几天容恒奋力在做的,就是似有若无将他的进展无意间透露给窦四小姐。 窦四小姐再转告五皇子。 查长公主和苗疆这么大一件事,怎么能不把其他兄弟拉下水呢。 拉兄弟下水,容恒进行的如火如荼。 这一日,苏清刚刚打完晨拳,薛天走来回禀,“将军,十里铺那边传来消息,说窦家二奶奶过去了,要见您。” 薛天说这话的时候,容恒就在苏清一侧,两人对视一眼,苏清笑着吩咐薛天,“让人把她瞧瞧带到福源酒楼三楼的包间,我一会就去。” 薛天领命而去。 “为什么去福源酒楼,人多眼杂被人发现怎么好?” 苏清笑得意味深长,“因为福源酒楼姓福啊。” 容恒…… “姓福总不能是福星开的吧!” 苏清点头,“真是聪明。” 容恒…… 长青一脸震惊看向福星,“福源酒楼是你的?” 福星抱着鸭鸭,一边捋毛一边道:“本来想叫福星酒楼的,怕太招摇,就改成福源酒楼。” 这几天,鸭鸭情绪又不太对,福星很担心。 说话的时候,浑然不觉长青的眼底,骤然深沉下来。 福星都有自己的酒楼了,而且还是全京都最好的酒楼。 他却还一无所有。 默默清点了一下家当,长青决定也得做点什么。 就在长青心事重重间,苏清和容恒用过早饭,直奔福源酒楼。 进了包间,苏清便点了水晶肘子,葱爆羊肉,酥软扒鸡等七八道荤菜。 长青看的直抽眼角。 等上菜的小二离开,长青朝福星低声道:“有自己家的酒楼就是好啊,大早起的就能点这么一桌子硬菜,不过,王妃真的吃得下吗?” 福星宛若看一个智障般瞥了长青一眼,“我家主子不吃?” 长青眼睛一大睁,看了那水晶肘子一眼,“不吃?光看?” 原来当酒楼的东家,还能做这种事? 福星…… 等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窦二奶奶就被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了进来。 全无当日风采。 披头散发鼻青脸肿衣衫褴褛的站在那,宛若一个乞丐,并且是丐帮的底层人员。 左手搓着右手,一眼看到桌上的吃食,窦二奶奶顿时肚子轱辘一叫,吞了口口水。 苏清笑道:“窦二奶奶坐,多日不见,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窦二奶奶这才将目光从桌上的菜盘挪向苏清,落目,微微一愣,“两位道长今儿穿的便装。” 苏清笑道:“坐吧,这些都是给你点的,吃点。” 福星端了铜盆到窦二奶奶面前,“您先洗洗。” 窦二奶奶也不客气,一番洗涮,总算收拾出皮肤原本的颜色,枯黄憔悴。 狼吞虎咽一顿海塞,吃了大约半柱香,一连打上七八个饱嗝,窦二奶奶筷子一搁,开始呜呜呜的哭起来。 “道长,我后悔啊,当初我就该听您的。” 苏清和容恒对视一眼,苏清道:“现在后悔也不晚,不过,还是那句话,想要我帮你报仇,你就得拿出相应的资本来。” 窦二奶奶立刻一抹眼泪,飞快的点了好几下头,深怕苏清后悔一样。 “我有,我有,明儿中午,陆康要和长公主在福源酒楼见面。” 嗝~ 吃的太饱。 顿了一下,窦二奶奶继续,“陆康捏了长公主一个大秘密,他说要长公主给他十万两银子,不然就把这个秘密掀出去。” “什么秘密?”苏清面色不动,喝了一口茶,双眼一瞬不瞬盯着窦二奶奶。 心头紧张,窦二奶奶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具体什么秘密我不知道,不过,听陆康的话,这个秘密,直接关系长公主的生死。” 苏清和容恒微微对视。 事关生死?那是身世问题了? 陆康居然掌握了长公主的身世机密? 眉梢微动,苏清幽幽问窦二奶奶,“这个秘密,你怎么知道的?” 苏清一问,窦二奶奶顿时犹如泄了闸的洪水,哇的就嚎啕大哭起来。 “陆康他不是人,他就是个禽兽,亏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巴巴的回到窦家,想要找他问清楚,结果……” 嗝~ 正哭的声嘶力竭,窦二奶奶又打了个饱嗝。 长青…… “托您的福,我回了窦家,大房和三房都同意让我留下了,他偏要把我沉塘,要不是大老爷拦住,我现在已经是孤魂野鬼了。” 嗝~ “我找他质问,他就说,他压根从来没把我当人看,和我上床,就是为了我的银子,为了能进窦家,杀千刀的!” “不过,他进窦家,也不是为了窦家的家产,他进窦家就是为了查长公主的秘密,现在,他查清楚了,能要挟长公主十万两白银,就要把我一脚踹开,我的命好苦啊。” 苏清…… 说了半天,一句重点没有。 “这么大的秘密,陆康就告诉你了?”苏清再次问。 窦二奶奶抹着泪,“那个千刀万剐的,他被四小姐灌醉了,四小姐问出来的,我恰好听到。” “你怎么就恰好听到了?” “四小姐问话的时候,我藏在他们床底。”窦二奶奶哭道:“我原本是打算等陆康睡着了,直接捅死他的,后来听到他们的话,我想着,您对我有恩,这事,怎么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