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街头,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地皮发热。双层巴士穿梭于人来人往的闹市,无精打采的摊贩推着装钵仔糕、鱿鱼丸的小车沿途叫卖着,忙碌归家的老人孩子、低头看手机的下班族神色各异,成为炎炎夏日平凡世界里的一个个跳动的景色。
眉眼昳丽,五官秀美,眉宇间都透着一股浓重风流味儿的青年,上身套着一件白衬衫,下身穿了一条贴身牛仔裤,手上提着一只lv限量女士皮包,神色复杂的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目光闪烁看着五步开外青春貌美的少女,一副欲言又止的做作表情。
沈州?向佑怔愣了片刻。这人,是她前半生里所见过的男男女女中长相最漂亮、最明艳的,丹凤眼狭长勾人,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丝毫不比女子逊色。可就是这样一副绝美的皮囊,偏偏给人一种凉薄的感觉,福泽不足。
数月之前,敬阮阮曾经爱他爱到忘记自我、不顾一切,而这个习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不愿吃半点苦头的男人却转身搭上了肯为他洒钱的老富婆,无情抛弃了女友。其实,对于这样好吃软饭的货色,向二小姐打从一开始就看不上,无奈好友痴迷,屡劝无果。如今两个昔日冤家在街头巧遇,气氛一时尴尬得不行。
一见这个曾经深深伤害过自己的男人,敬阮阮的小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阮阮,你还好吗?”左耳戴着精致的碎钻耳钉,相貌比女子更加艳美的男人一脸关切的走过来,仿佛前事都未发生过,眉眼含着勾魂笑意,抬手欲抚上昔日恋人清秀脸颊。
“她很好。远离了渣男,好得不能再好了!”向二小姐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虚情假意的人,将女孩子往自己怀里带了一步,潇洒避开了那只脏手,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冷厉表情。
敬阮阮从未见好友如此严肃过,知道她动了气。因此,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用手指甲轻轻刮了刮她单薄的脊背,默默传递出安抚情绪。
沈州素来脸皮厚,他自动过滤掉这种显而易见的厌恶情绪,耸了耸肩,一脸的不以为然:“向佑,数月不见,你的脾气还是老样子,又臭又冲!”其实,对于前女友的这位好朋友,长久以来男人都怀着浓厚的“性”趣。昔日的她已经美得冒泡了,如今见着更是艳光四射,恍若一株遗世独立的空谷优昙,教人垂涎三尺。
怀揣着龌龊心思,沈州上上下下瞄了瞄冷美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穿着打扮,有些小遗憾。如果这位向小妞不是与文金贵、敬阮阮这些三教九流的人一路货色,而是一位富家千金,他倒是很乐意贴一贴……可惜,物以群分、人以类聚,穷胚子跟穷胚子混在一起,穷到家了!
向佑冷笑一声:“数月不见,你倒是变了不少……”
“什么?”男生女相的青年唇角一勾,以为会听到些好听话儿,内心还有些小躁动。
“用屁股遮脸,创意无穷!”
向二小姐一句话,惹得敬小妞差点喷了。
“你……”论嘴上功夫,沈州承认——这位美人有一甲子的功力。不过,他喜欢!
正在三人大眼瞪小眼时,一辆海蓝色宾利慕尚自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出口缓缓驶了过来,两分钟后,一位满头卷发,化着浓艳妆容,略显疲态的中年女人从豪车上走了下来,面色不悦地瞟了二女一眼,旋即对沈州冷冷的说:“小浪蹄子,转身就出来勾搭这些马路边儿上的地摊货!”
马路边儿上的地摊货?这个词倒是既新鲜又犀利……向二小姐眼见面前一身名牌顶配,单是脖子上那条翡翠项链就不下千万的富婆,心中为沈州点了一次蜡。就这模样,晚上kiss的时候,也下得去嘴,真是勇气可嘉!
闻言,敬阮阮一张小脸气得黑黢黢的。
“您是朱阿姨吧?”瞬间收起了脸上的冷气,向佑笑嘻嘻地招呼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金贵兄口中那位五十岁的富婆朱某。
朱盛兰有些诧异那位面生的女子认识自己,她收起了先前的轻视,疑惑问道:“你是?”她的生意做得大,交际广,有些碰面少的,或是故人子女,不记得名姓也是常有的事儿。若这小妞真是自己生意场上朋友的女儿,话重了反倒不妙。
朱阿姨?沈州自然知道向小妞在隐晦地讥讽自己傍上了老女人,他站在一旁笑眯眯的不吱声,也不生气。
向佑热络的说:“您在生意场上颇有手腕,熟谙经营之道,是家母的偶像。她虽少有在外走动,但一直以来都关注、崇拜着您,还曾对我说过,希望有朝一日能有机会和荣幸同您共进下午茶!”
向佑的母亲不是早死了吗?沈州眯着眼,低头细细思索她的话。虽然从前女友嘴巴里并没有听到多少关于这位大美人的信息,但是“生母早亡”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小丫头骗子,又在背地里骂人了,有意思!
“您的母亲我认识吗?”朱盛兰耳闻自己还有粉丝,虚荣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向二小姐很低调:“籍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