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是怀疑,又无真凭实据!”苏轶昭摊了摊手,反正她脸皮厚。
与苏文卿又拌了两句嘴,她就出了苏文卿的院子。
谁料她刚走出院子,就迎面碰上了回府的苏轶珏和苏轶梁。
苏轶梁的脸色十分难看,一上来就先发制人,“你好大的架子,居然撇下五哥,自己回了府。你写得快了不起?考第一很了不起?用的着这样自视甚高?”
他说完不等苏轶昭解释,便气呼呼地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好像考第一确实很了不起,一直考第一,那就更了不起了,苏轶珏心中暗想。
苏轶昭连忙道歉,“五哥!真是对不住,不是有意要早回府,而是有些急事要处理。”
看着苏轶昭脸上满是歉意,苏轶珏摇了摇头,“你之前已经向茶楼的掌柜吩咐过,还叫他留了小二在龙门外等我们,我怎么会觉得你是有意?”
苏轶昭松了口气,“可是六哥误会了,也不等我解释。”
“无事,过会儿我去劝劝他便好。”
苏轶珏话音一转,“倒是你,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你仓促离开?可需要为兄助你?只管开口。”
苏轶昭看了对方一眼,见对方眼中有探究,便觉得此事已经有了解决方案,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目前她不知苏轶珏底细,还是少一个人知道为好。
“多谢五哥,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已经解决了。今儿试题有些难,大家都略感疲惫,五哥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养足精神,咱们等有空再叙。”
苏轶昭说着就向苏轶珏辞别,转身去了自己的院子。
苏轶珏看着远去的背影,脸色一沉。
看了一眼苏文卿的院子,刚才小七好像是从苏文卿的院子里出来的?
什么样的事,苏轶昭自己搞不定,还需要请示苏文卿呢?
等苏轶昭离开之后,苏文卿的书房便静谧了下来。
苏文卿慢步跺回书房,心中却是回忆起了刚才苏轶昭的表现。
这孩子,不过才十二岁,当真如此妖孽吗?
从那些蛛丝马迹中,也能找到绝地逢生的办法。
即便是父亲,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样的对策来。
苏文卿自怀中掏出一枚陈旧的小巧香囊,藕荷色的小香囊上绣着一对鸳鸯。
仔细看去,阵脚并不细腻,甚至有些歪歪扭扭,像是初学者练手用的。
抚摸了香囊一会儿,他想打开,可刚刚打开一个口子,他就又停住了动作。
“还不到时候,太早了!”他喃喃自语道。
紧紧握住香囊,香囊中坚硬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来,让他迷茫的眼神又重新坚定起来。
苏轶昭回来之后,便洗漱换了衣裳,转身去了书房。
将毛边纸摊开,开始磨墨。
她心中有事的时候,就喜欢练字。因为练字能陶冶性情,也能凝神静气。
心里不是不担心,毕竟若是出一点意外,不光全盘皆输,而她和苏氏怕是再无翻身的可能。
这一刻,苏家每一个人的面貌都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不能使苏家更上一层楼,但也不能连累他们。
即便是其他房头,也不应该被冠上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受无妄之灾,白白丢了性命。
重生两年多,一直在苏家生活,没想到,居然还有了些归属感,苏轶昭自嘲地笑了笑。
窗台处有细微的响动,苏轶昭头也不抬地道:“回来了?”
一条毛茸茸的腿自窗外伸了进来,接着转身,用爪子熟练地将窗棱扒上。动作一气呵成,仿佛练过千百次。
“哎哟!可累死我了。”相思大摇大摆地爬上书案,而后一屁股坐在了苏轶昭刚才些的大字上。
“给!”苏轶昭指了指一旁的小碟子,笑着道。
相思探过头去看,发现居然是肉脯,心中的不满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高兴地连蹦两下。
“是我最爱吃的肉脯,还算你有良心。”相思伸出爪子,将一小块放在嘴边,眯着眼品尝起来。
为了让相思方便食用,苏轶昭早就将肉脯切成了很小的块状。
她也不急着询问情况,反而练起了字,打算等它吃尽兴了再问。
相思嘴里塞满了肉脯,就是想说话,也无能为力。
书房内顿时静默下来,一人一鼠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跟着苏轶昭,才能过好日子,相思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
就算时不时要被苏轶昭压榨,但苏轶昭其实不曾亏待它。
好吃好喝,还时不时陪它聊天解闷,别人哪里懂它?
“你让我找那个知府,我去的时候,他正好和几个人在书房内说话。”
相思吃得肚子溜圆,这才开始叙述。
看来是找了幕僚商议对策,苏轶昭了然地点头。
却说廖海图之前是为了算计朱太傅,让三皇子一脉和太子那边掐起来,可之后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他的意料。
之前都是传言造势,再由上头运作,添油加醋,他是片叶不沾身。
可他没想到,献策的汤福贵竟然心怀不轨,将他给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