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公子年幼,这夜市上是拍花子最容易得手的地方,还是避开为妙!”
那小厮看了一眼苏轶昭,这小公子眉目如画,貌似仙童,还是在府上待着好。
苏轶昭有心想去逛逛,毕竟好不容易松泛些,但一听到拍花子的,还是打消了念头。
她不是真正的小儿,只知贪玩。
若是真被拍花子的拍走,那她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好好的少爷日子不过,被人卖了做苦力不说,说不定还会被卖入腌臜之地。
“对了,之前舅老爷那事儿,还没找到那走商?”
苏轶昭回了客房,突然想起那便宜舅舅家的事儿解决了吗?侍方的爹在大厨房做了个小管事,消息应该挺灵通的。
“听我爹说没有,估计是找不着了,哪有这么容易?身份都是假的,摆明了是骗子。”
苏轶昭听完若有所思,那唐明喜看起来不像是这般冲动之人啊!
“这次唐家是伤筋动骨了,据说损失了好几十万了两银子呢!”
苏轶昭之前听月秋的打听,说是二十万两银子,可后来月秋说实际远远不止这么多。
“不过是一次买卖,怎么可能亏这么多呢?”苏轶昭觉得有些奇怪,喃喃地道。
“采买肯定没买这么多,但好像还出了点别的事儿,说是原先的货物出了问题,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府上也没传过。”
这么多银子?唐氏没了皇商的名头之后,又在官场上打点过不少,确实大不如前了。
再加上这次的亏损,也难怪连嫡母的嫁妆都拿去填补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唐氏也是糟了劫。
这么多日的舟车劳顿,苏轶昭确实累了。洗漱过后,她躺下就睡。
这一觉睡到了三更,刚打过梆子,苏轶昭却突然醒了。
房内摆了冰盆,睡到后半夜,冰盆化了,有点热,苏轶昭是被热醒的。
没有叫醒睡在外间的侍方,这货现在还打着呼噜,睡得正香。
听着窗外的虫鸣声,苏轶昭轻轻打开门,夜凉如水,让她清醒了不少。
披了一件外裳,苏轶昭站在庭院内,凉风习习,吹得她很惬意。
许是白天睡多了,苏轶昭此刻已经是毫无睡意。
在前方的凉亭处坐了一会儿,苏轶昭本想回房,却冷不丁见着一道白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院内。
她连忙屏住呼吸,哎妈呀!这该不会是进贼了吧?
三更半夜的,这时候就连下人都睡了,怎么会有人?
将身子尽量往一旁的花丛缩,苏轶昭打算先藏在暗处观察。
那人影快速往院内走来,待走得近了,苏轶昭才发现那不是苏文卿吗?
苏文卿今日穿的就是一件月白色的圆领长袍,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光芒,她顿时松了口气。
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啊!
夜深了,苏轶昭也没叫他,心中却在奇怪苏文卿竟然与那陆展巽吃酒吃到这么晚?
苏文卿走到房门前顿住脚步,原本正要推门的手也收了回来。
苏轶昭看着他走到自己的房门前站定,顿时觉得奇怪。
这么晚了,还要找自己吗?
可苏文卿接下来的动作却有些莫名,只见他身子往前倾,像是仔细倾听屋内的动静。
片刻之后,才转身走回自己的正房门前。
因为是父子,这院子还算宽敞,于是苏轶昭被安排在苏文卿的房间隔壁,也就是正房的耳房。
陆府很大,五进的宅子,每一进还分了两个小院子。与苏府比,也是不相伯仲了。
苏轶昭总觉得这爹有时候真奇怪,经常让她捉摸不透。
看着苏文卿回到了房内,苏轶昭又坐了片刻,本想回去休息,却见苏文卿房内的烛火并未熄灭。
苏文卿并不像是会挑灯夜读之人啊!
看着倒影在窗户上的剪影,苏轶昭原本还在好奇苏文卿在做什么,可下一刻苏文卿的举动就更让她惊奇了。
只见苏文卿拿起一把长剑,正在仔细地擦拭,那认真的程度,仿佛是什么宝贝似的。
没听说这爹会使剑啊!苏轶昭随即又想到了君子六艺,可君子六艺也不包括使剑,倒是有骑射。
苏轶昭顿时觉得这便宜爹神秘起来,再回想过去种种,这爹总有些奇奇怪怪的。
就在苏轶昭思索之际,那边正房内的灯熄灭了,苏轶昭索性也起身回了房间。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进屋的那一刹那,正房内突然进入了一道黑影。
再次醒来时,已经日照三竿了。刚一睁眼,就看见眼前那张放大的脸,顿时吓了一跳。
“父亲?”刚醒来的苏轶昭睡眼朦胧的,一见着苏文卿,还有些发懵。
“少爷!您睡得太沉了,我和老爷叫了您好几声了。”
“可是身子不适?”苏文卿扫了苏轶昭一眼,挑眉问道。
苏轶昭摇了摇头,昨儿喝了忠伯抓的药,身子已经恢复了不少。
“那还睡得这么晚?昨晚做贼去了?快起来吧!还是小儿好啊!吃了睡,睡了吃!”苏文卿感叹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