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听到这话,埋头哭泣的阮氏立马抬起头,果见自家女儿眼神清醒的望着自己,头一抬,一副要坐起身的姿态。
“母亲!”
不等珊瑚多说什么,一声更加强烈的喊叫从阮氏口中传来:
“我的儿啊!”
珊瑚顿时被抱了个满怀。
埋在阮氏的怀中,听着对方哭声里的喜悦与担忧,珊瑚眼角一酸,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心里默默发誓,如非必要,她再不让母亲这般担忧了。
等到一屋子的人都冷静下来,已经是两刻钟以后了。
手里端着个玉碗,眼眶依旧有些红的阮氏亲手拿着汤匙给自家女儿喂着药汤,一口一口看着对方喝进嘴。
“母亲知你一向讨厌喝药,但你这次这么突然的发病,可不能再由着性子胡来了,这药必须喝完,每天一剂,直到你恢复为止。”说完,阮氏有些厉色的看了地下跪着的一排丫鬟,“好好照顾你们小姐,盯紧了,这次便罢了,若有下次,就算瑚儿再求情,夫人我也不会像这次这么好说话了。”
“好了,娘,不怪杜鹃她们,是我……”
“行了。”无奈的看了眼珊瑚,阮氏又狠狠的喂了一大口药,眼见着对方眉头鼻子皱成一团的模样,才有些没好气的对下头的人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
“是,夫人,奴婢告退!”
齐声应后,是一连串退出房门的脚步声。
想到女儿的情况,阮氏想了想,还是又添了句:“玉枝,你去门口守着,不许人擅入。”
听到这话,守在阮氏身边的刘妈妈身子一俯,了然应道:“是,夫人。”说罢就出了门,牢牢守住门和附近的窗口,不让人靠近。
看着阮氏这么严密的动作,对其心思有些了然的珊瑚没有问,只伸手端过对方手上的药碗,手一抬,直接一整口将药汤灌进了嘴里,即使眉头皱得更紧,也忍了没出声,总好过刚刚那般的钝刀子割肉,苦味也就这么一下。
药刚喝完,珊瑚就觉嘴上一甜,一口蜜饯已塞进了嘴,霎时甜味覆满口腔。
嘴角一勾,放下碗的珊瑚抱住阮氏的手,嘴里有些含糊的撒娇道:“还是母亲最好!”
“既然知道,就不要再这般吓母亲了。”看着眼前女儿虽依旧仍有些病态却也红润许多的小脸,阮氏稍稍松了口气,然而想到昨天看到对方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模样,她的心还是有些悸动不安,再联想到昨天那事,便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珊瑚。
“母亲?”
望着女儿懵懂的眼神,阮氏犹豫了会,还是问道:“瑚儿,昨天你昏倒,来了两三位大夫却都诊不出缘由,只说或是受惊所致,为娘想了想昨天……你是不是听到母亲和父亲谈的话了?”
听到这话,珊瑚神色一闪,低敛峨眉,顿了顿,才低声应了句:“嗯。”像是个被发现做错事的孩子,又像是羞于自己出格的行为,珊瑚脸色不由红了红,随后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便又白了起来。
见此,阮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手上紧紧搂住了珊瑚,话里很是愤慨:“都是你爹那个老糊涂,年轻的时候几两黄酒下肚就定了个什么娃娃亲,现在老了老了,又顽固起来,我都说了那个原随云的情况了,他还坚持什么君子一诺,我呸,还不是为了他那太傅的面子和名声,瑚儿放心,娘还在呢!想让我家瑚儿嫁个瞎子,除非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哼!”
骂了会,阮氏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道:“不行,那原家老庄主的寿宴就要到了,我得赶在这之前想个办法绝了他这念头,得写信找你三位哥哥商量去!”说罢便要起身而去。
“母亲!”
阮氏只觉袖子一紧,扭头就见自家女儿低着头,手上却是牢牢拽住了她的衣袖。
“瑚儿?”
见母亲回了身,珊瑚才松开手,鼓了鼓勇气,抬头望向阮氏道:“母亲,这不妥。”
话说到这,珊瑚呼了口气,继续同母亲道:“不说父亲一生重诺,便是依着女儿的心意,也断做不出这等直接毁诺之事,这也不符我们傅家的家风,也愧对了父亲和母亲多年来对瑚儿的教导。”
看着女儿乖巧的小脸,阮氏心内一软,更觉心痛:“瑚儿,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母亲担心什么呢?女儿虽没有直接反对这婚约,却也不是就此接受的,不过是你我都未曾见过那人,只因那目盲便妄下论断,若因此而拒婚,不说外界对我傅家的评判,单单是对原傅两家的交情也是无益,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听到这,阮氏才反应过来自家女儿看上去柔弱,却从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便恍然道:“那依你之言,该怎么办?”
“自然是……去见一见那位原公子。”
没等阮氏开口说教,珊瑚便继续道:“都说江湖儿郎不拘小节,想来女儿同那原公子见上一面也应不会被那边的人说什么闲话,而女儿这边